柳斯仟站起身子,去將門給栓上,如今只有他一人在屋內,便沒在克制,走路姿勢格外的奇怪。
熱水的溫度剛剛好,柳斯仟提著桶,倒了點在洗臉架上的木盆內,好好洗了把臉,又將手也仔細洗了一遍。
木盆內的水肉眼可見的變得渾濁,上面還泛著一層油光。
柳斯仟:“……”
他終究還是沒把帕子放進盆里。
擦了擦臉和手,柳斯仟將里衣脫掉,里褲還好,只是沾染了血跡,但褻褲卻是跟大腿內側的傷粘連,他忍著痛輕輕的撕開,然后脫下。
傷口滲出鮮血,柳斯仟先是用濕帕子把周邊擦干凈,然后才用藥。
清理傷口,上藥,綁上紗布。
藥膏冰冰涼涼的,柳斯仟舒服的瞇了瞇眼睛,隨后擦拭身子。
熱水有兩大桶,要不是身上有傷,柳斯仟更想像其他弟兄們一樣,用熱水好好的泡個澡。
柳斯仟來回擦拭了四五遍,又洗了個頭,整個人頓時感覺清爽了不少。
套上褻褲,柳斯仟光著膀子,用干帕子絞了下頭發,隨后往旁邊的貴妃榻上一趟,再把頭發往后一撇,散落至榻邊,兩眼一閉,就這么睡了過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便睜開眼,先是給傷口換藥,隨后穿上衣裳,再帶好盔甲,將配劍別在腰間。
這會走路倒是跟平常一樣了。
柳斯仟推開門,肖靳安排的下人便迎了過去,問柳斯仟吃什么。
柳斯仟不挑食,也不是那種擺架子的人,他看了眼其他屋子,見其他禁衛軍都起來了,道:“有什么就端什么過來,速度快些。”
下人連忙應下,去廚房拿吃的。
吃過早飯,也差不多到柳斯仟昨日跟其他禁衛軍說定的時辰了,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其他十九個禁衛軍已經站在他門口,整齊待發。
柳斯仟當即道:“出發!”
“是!”
其他禁衛軍齊聲應下,跟著柳斯仟,在下人的帶領下,往縣衙的側門走去。
馬昨夜被縣衙的下人給牽去馬廄,喂的飽飽的,又好好的休息了一夜,這會一看就精神。
時辰雖早,但街上已經有行人來往,好在肖靳已經安排衙役去了街上,禁衛軍們縱馬出城,倒也沒出什么意外。
肖靳也坐著馬車去了落山村,不過他要先柳斯仟他們半個時辰出發。
禁衛軍手里有地圖,用不著他幫忙指去落山村的路,而且他們速度快,他坐馬車定是跟不上步伐的。
倒不如先去落山村那邊跟顧蘇氏提前打聲招呼,順帶留個衙役在村口,到時候好給柳斯仟指去顧家的路。
肖靳坐在馬車上,欣賞著窗外的日出,心道自己辦事越發的周全了。
馬車速度不快也不慢,肖靳還小睡了會,到了顧家的門口后被師爺給喚醒。
師爺低聲道:“主子,到顧家了。”
“嗯…就到了?”
肖靳睜開雙眼,坐起身子,打個哈欠后,抬手揉了把臉,將殘留的睡意給揉散。
這下精神多了。
肖靳拍了拍衣裳,又整理了下頭發,然后下了馬車。
顧欽寒領著兩孩子去山里習武去了,還沒回來。
蘇末剛起來,端著杯子站在洗漱間門前漱口,顧杏年也難得起個早,小人兒就挨著蘇末站在。
母女兩本就生的像,這會又動作一致,看著就讓人感覺討喜。
肖靳挑眉,給師爺使了個眼色。
師爺當即過去,抬手敲了敲敞開的大門。
蘇末抬頭看過去,見是肖靳,心里當下想到景雍帝召她入京這件事。
她加快動作,漱好口,把柳條放進空杯子里,然后隨手遞給顧杏年。
“幫娘拿一下。”
顧杏年懵然接過。
蘇末則是看向肖靳,拱手道:“民婦見過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