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不知內情,見狀,語氣頗為憤慨,
“何人如此歹毒?竟是下得了這般的死手。”
薛父聽見此番話,不免有些尷尬,眼底更是充滿了懊惱與愧疚。
“胡太醫,犬子可能…”
薛父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握拳,喉嚨發緊的厲害,“平安”二字,怎么也說不出口。
阿元和靖王府的下人們紛紛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胡太醫察覺到異樣,抬眸看了薛父一眼,他不認得薛宏,薛父卻是認得的。
聯想到自己曾聽過關于薛家的消息,胡太醫心中頓時有所猜測。
他輕咳一聲,稍微斟酌下用詞,道:“薛侯爺放心,老朽剛剛已經給薛世子喂了藥,護住了心脈。
現如今,需要盡快上藥,只是老朽這藥箱里并未帶能用的藥…”
阿元這時候站了出來,“胡太醫需要什么藥盡管開口便是,侯爺臨走前交代過小的,務必醫治好薛世子。”
胡太醫將需要的藥一一道來。
阿元點頭應下,“這些藥府里都有,小的這就讓人去取來。”
務必醫治好薛宏這句話的真正用意,薛父心知肚明。
但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他看向阿元,道:“如此還望你代為轉達,本候在此謝過小侯爺了。”
阿元笑著點頭,沒有說什么。
薛宏躺在牛車上,自然是不好上藥的。
阿元又安排人把薛宏給抬到偏房的榻上去,藥這會也送過來了。
胡太醫把人都打發出去,自個在里面,先是把里衣給剪下來,再清理傷口,撒上藥粉,而后用紗布給包裹起來。
這可是個費力又費神的活計,畢竟薛宏身上的衣裳已經跟傷口粘起來。
饒是胡太醫已經勁量的放輕動作,薛宏還是被疼的醒來又昏厥,周而復始。
胡太醫看著他臉色蒼白如紙,額角冷汗涔涔,心里不免生出些許不忍。
但這還不是最痛的時候,待會用烈酒清理傷口還有得罪受呢!
胡太醫加快速度,把總算把薛宏身上的衣裳都給“脫”了。
外面的薛父聽著里面偶爾傳來的痛苦的嘶吼聲,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他背著手,焦急地走動著,時不時又停下,往門口看上一眼。
早知兒子會受這么大的罪,他當時就不該下死手的。
薛父心里懊悔不已。
但打都打了,再懊悔也沒用。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今日日頭烈,胡太醫滿身汗推開門出來的時候,薛父也被曬得出了一身汗。
他連忙迎上去,話是對胡太醫說的,視線卻是繞過胡太醫看向里面。
“胡太醫,犬子如何了?”
胡太醫對此倒也理解,他用袖子抹了把汗,緩了緩,道:“薛侯爺放心,老朽已經給世子處理好傷口,待會再寫個藥方,您按著方子抓藥給世子服用即可。”
“只是薛世子這幾日可能會發熱,您得多多上心,若是熬過去了,臥床休養月余,薛世子便能生龍活虎,若是熬不過去…”
胡太醫搖了搖頭,沒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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