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繞等蘇末送走巫姥姥和寧南柒,顧杏年已經哭累了,睡了過去。
蘇末讓人給送回屋,讓小姑娘好好睡一覺。
顧杏年明年開春要離開的消息,蘇末也沒有瞞著,主要是也沒有必要去瞞著。
一時間,顧府內的人都變了。
顧平安習武越發的用功。
顧錦年和陳卿舟也越發的刻苦學習。
唯獨蘇末,左右農司局也沒什么大事,跟景雍帝遞交了折子。
景雍帝本就心有愧疚,見了折子內容,當即就允了。
至此蘇末沒在去上值,每日都帶著顧杏年在顧管事的陪同下,出門游玩,一副要在有限的時間內,把往后幾年的陪伴給預支了去的樣子。
顧管事托黑甲衛給顧欽寒送了信,告訴了這件事,但邊疆戰起,這封家書都被戰事的信件給壓了下去。
當顧欽寒看到這封信時,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三。
氣候越發的寒冷,大雪就沒一刻停歇過,邊撻人沒討到好,又見氣候惡劣,已經歇了征戰的心思。
大雍的將士們總算能松口氣,這不趁著過小年,特地提前去采買了不少肉食酒水,破例歡快一回。
顧欽寒握著信,良久,才提筆寫下一封回信,他把信紙收進信封中,喊道:“木四。”
“來了,老大,有何吩咐?”
木四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他笑嘻嘻的,身著黑甲衛的盔甲,但沒有帶面具,原本無暇的面容多了一條從左眉的眉骨處斜至鼻梁的傷疤。
“明日你回京,把這封信帶上,給顧叔,今年過年…我已向陛下請旨,留守軍中。”
“什么?”
木四瞪大了眼,“不是,您咋能不回去呢?”
這等多了多少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親人重逢,不該是更該快馬加鞭的趕回去,一并過個團圓年的嘛。
“有何不能,將者,國大于家也。”
顧欽寒面色不改,“你若沒有其他的事便退下,我還有軍務需要處理。”
“可是…”
木四還想說些什么,但見顧欽寒的神情,到底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他拿起信,拱手道:“是,屬下告退。”
入了夜,軍營里熱鬧起來,冷風簌簌,篝火噼啪作響,將士們喝著酒,吃著肉,歡笑間白霧繚繞。
顧欽寒坐在高臺之上,聽著那些歡聲笑語,內心卻是是一片寂寥,火光明亮,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下首處的木四將他眼底的孤寂都看在眼中,心里不免有些難受。
明明尋回了家人,可老大卻好像卻還沒有以前的狀態要好,眼底時常流露出復雜的情緒。
果然啊,那狗屁不通的世俗就如無形的牢籠,心是自由,無所畏懼,可若心有牽掛,再強大,也難逃其中。
木四別開眼,不忍在看顧欽寒。
次日天一亮,木四便簡單收拾了行囊騎著馬上路了。
他已經提前跟蘇進璠打過招呼,這會直奔關遠城,跟蘇家的商隊匯合后,一并趕往京城。
一行人快馬加鞭的,愣是趕在大年三十那天夜里,抵達了京城。
上回木四捎信過去,讓他們尋合適的謝禮好送給長仙君。
蘇進璠得了信就去搜羅了,等尋好禮,帶著商隊就來了京城,一邊購置宅院、商鋪,一邊遞了帖子求見蘇末,把備好的謝禮給送了過去。
這不如今來京城,蘇進璠直接帶著商隊就去了上回置辦的院子住。
先整頓一番,好生休息一宿,明個再把他們帶來的年禮給送到鎮南王府去。
蘇進璠的院子跟鎮南王府那可離得遠了,木四進了京城,便同他們分道揚鑣,直奔鎮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