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把欠條給收好了,笑瞇瞇地打發他們去睡覺。
“沖動,太沖動了!”
披上斗篷,顧平安手抱著湯婆子走在游廊上,寒風吹得帽子上的毛絨亂舞,鼻尖凍得通紅。
他微微佝僂著腰,好似這樣就能暖和些,嘴巴碎碎念個不停,話里話外都是后悔自己不該去打那什么葉子戲。
這玩是玩得盡興了,可到手的紅封還沒握熱又掏了出去,還欠了一筆不小的外債。
在他身后,顧錦年和陳卿舟并肩而行,兩人身形板正,目光落在顧平安上,嘴角不約而同地勾起。
天蒙蒙亮的時候,顧管事讓人去府門前點燃了炮竹,廚房也忙活起來,熱騰騰得餃子出鍋,快速的端去多福軒。
顧平安他們沒睡多久,聽見炮竹聲后,便起來洗漱,換上新衣裳,去了多福軒吃餃子。
木四沒過去,他掐著點起來,去廚房吃了碗餃子,然后找上顧管事說了聲,便離開,往皇宮去了。
大雍朝的習俗,大年初一是不拜年的。
因此,帶著商隊從關遠城來的蘇進財只派人去顧府遞了帖子,問得是明日初二,蘇末可要帶著幾個孩子回他們在京城置辦的院子。
院子掛著的是蘇家的牌匾,也就算是蘇末的娘家了。
只可惜宮里頭早就派人傳過話,初二那日,讓蘇末帶著孩子進宮赴宴。
蘇末把帖子放下,看向身旁的金珠,“金珠,你去府門口一趟,給來得人回個口信,就說我明日要進宮赴宴,不得空過去,等后日再帶著幾個孩子親自上門。”
“哎,奴婢這就去。”
金珠領命,利索地朝著府門去,把蘇末的原話說給守在門口的人。
來送帖子的小廝得了回復,熟練地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來,往金珠手里塞去,“辛苦這位姐姐走一趟了,一點點心意。”
金珠知道這是蘇末娘家來的小廝,哪里肯收下,可還來不及拒絕,那人就撒丫子跑了。
她只好把荷包收進袖子里,一邊想著待會如實告訴給蘇末這件事,一邊就要往府里回去。
突然有人喊住了她,聲音有些虛弱,“這位姑娘……咳咳…”
金珠順著話音看去,說話的人是個男子,他身上臟兮兮的,頭發也亂得很,衣裳也是破的。
左腿受了傷,瞧著像是從里衣撕了布條給綁著,血漬滲出染紅,又隨著時間流逝轉變為如今的黑褐色。
寒風簌簌,他身子微微顫抖,嘴唇哆嗦著,幾乎是倚靠著左手拿著的木棍才得以站住腳。
金珠眉頭一皺,下意識往后一退,隨后又把剛剛得到的荷包拿出來。
她明顯是把男子當做乞討的人了,正欲把荷包直接遞過去,又想到了什么,停下動作,環顧一圈,確定周邊沒有其他乞丐后,才打開荷包,挑了粒碎銀遞過去。
“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拿去買身干凈衣裳,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再去尋份活計,苦點累點不打緊,至少也能養活自己,比乞討要來得好!”
“姑娘…咳咳…你誤會了…我不是乞丐…”
男子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我是鎮南王妃的同鄉,峣州府沿海縣落山村人士,我叫陳鶴文…”
說罷,他兩眼一番,直接暈倒在地。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