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村里都是同一個祖宗,互相之間都是沾親帶故的關系,但血緣這種東西一旦出了五服就談不上親近了,鄧昌銳當年在村里風光無限,嫉妒他的人還是有不少的,現在他落魄了,在背后嘲笑幾句那是很正常的操作。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的老婆對他態度一如當年,并沒有因為他落魄了就看不起他。
出獄之后,鄧昌銳也想努力雄起,但當駕駛員這條路被堵死之后,他除了在家務農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當然,他也想過去做生意,只不過做生意都是需要本錢的,如果是以前那肯定沒問題,但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入獄八年,家里少了一個頂梁柱,這么多年下來老婆孩子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哪里還拿得出錢給他做生意啊?
鄧昌銳一邊抽煙,一邊低頭思忖著以后的路應該怎么走。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單車傳來的響聲,不由得抬頭看了過去,雖然八九年沒見了,但鄧昌銳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不由得打招呼道:“九公!”
鄧世榮停下單車,打招呼道:“十八,吃了沒?”
“吃過了!”
鄧昌銳點了點頭,把煙筒遞過去道:“九公你去哪呢?燒筒煙先。”
鄧世榮接過煙筒,說道:“我是特地過來找你的。”
鄧昌銳驚訝道:“九公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鄧世榮隨便在一張板凳上坐下,他拿著煙筒但不急著燒煙,而是直接說起了正事:“是這樣的,我外甥剛買了一輛貨車,準備跑運輸,但他還是一個剛拿到駕駛執照不久的新手,修車技術也只學了點皮毛,這樣出去跑車的話太不安全了,萬一車要是壞在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那就麻煩了。
所以,我想請你這個老師傅幫忙,在接下來的半年里陪我外甥一起出車,并教我這外甥學會修車技術,每個月給你開五十塊的工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鄧昌銳聞言一臉激動的說道:“九公,有這種好事我當然愿意干啊!”
一個月五十塊錢的收入,擱在這個年代已經是非常高的收入了,即便他當年還是一名風光無限的駕駛員時,工資都沒有超過這個數。
當然,他作為一名經常跑長途的駕駛員,還是有不少隱藏福利的,總體收入肯定是超過這個數。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這種情況還能在老本行拿到這么高的收入,哪怕只有短短半年時間,他也知足了。
有了這筆錢進賬,他也有本錢去做生意了,這就是他激動的原因。
“那接下來這半年,我這外甥就交給你了,這小子初出茅廬,還沒有什么社會經驗,你平時多教教他。”
“沒問題,謝謝九公的信任,也感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把全身所學都教給你外甥,絕不藏私。”
“正好我外甥現在就在我家,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到我家去聊聊這事?”
“行,沒問題!”
……
五天后。
卜中石拉著滿滿一車缸瓦,帶著舅舅給他找的老師傅鄧昌銳,以及鄧允貴這個缸瓦廠的老板之一,一起前往廣東廉江賣貨,這是他從事貨運的
原本他是要帶上發小卜大軍一起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多了鄧昌銳這個老師傅跟著,而賣貨又少不了鄧允貴這個老板,就只能讓發小遲一點再跟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