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朱老太太。
這話輪到張國安驚訝了,問道:“鄰居?阿表,你也是住在這附近的?”
朱老太太一臉恍然,隨即問道:“是我們公社哪個大隊的?”
張國安一聽就知道是哪場戰爭了,知道對方的兒子跟他一樣都是上過戰場的,他的態度也更加熱情了,說道:“阿表,上戰場報效祖國,你這兒子真是好樣的,我當年也是打過鬼子的。”
朱老太太嘆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他當夠三年義務兵就回來了,沒想到一走就是六年,現在都24歲了,卻連個媳婦都還沒有,他親侄子去年都成家了,可愁死我了。”
朱老太太接過煙筒,有些驚訝的說道:“阿表,你挺厲害的啊,從口音就能聽出我是松山公社的。”
就在張國安閉上眼睛搖頭晃腦的聽著水煙筒里面傳來的咕咚聲時,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傳了過來:“阿表,你這水煙筒做得可真好啊,這聲音聽著就舒服。”
這法院跟公安局,那是門口對著門口,朱老太太從公安局里面走出來,正準備到政府家屬院那邊走走,結果看到對面一個阿表在抽煙,煙癮上來的她就打算過來借煙筒燒兩筒煙先。
朱老太太伸手指了指公安局門口,笑瞇瞇的說道:“我住里面呢!”
沒想到走過來了,就聽到如同音樂般的咕咚聲不斷從水煙筒中傳出來,這才稱贊起來。
九叔當然不缺煙筒,但不是每個水煙筒都做出這樣的水準。
聊得差不多了,一家人才結賬離去。
法院門口。
張國安贊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張國安道:“邦杰大隊的。”
因為有了這個共同話題,所以兩人聊得是非常投機。
張國安恍然道:“原來如此,你兒子是軍人啊,我以前也是當兵的。”
朱老太太道:“他剛滿18歲就去參軍,今年已經24了。”
因為對方說話的口音,跟九叔幾乎是一樣的。
張國安道:“同一個公社,遠也遠不到哪里去。”
聊到后面,張國安問道:“對了,阿表你兒子多大了?”
自從小兒子去參軍之后,朱老太太見到軍人就有一種親切感,原本只是過來借煙筒燒幾筒煙就走,知道眼前這位門衛大爺也當過兵以后,她就留下來跟他聊了起來。
朱老太太表現得信心十足,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由女人出面,所以朱老頭子全程都不吱聲,把舞臺都讓給老太太。
張國安也是老兵,自然清楚如果是普通士兵,一般三年后就會退役了,能繼續留在部隊的,基本都是軍官干部,便問道:“阿表,你兒子在部隊的時候,是什么級別來著?”
一提到這個,朱老太太可就神氣了,滿臉自豪的說道:“這小子還算爭氣,在部隊混成副團長了,如果不是放心不下我們兩個老家伙的話,他留在部隊繼續干,還真有點前途呢!”
張國安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問道:“阿表,你兒子在戰場上立下大功了吧?”
朱老太太眉開眼笑的說道:“聽他說立了二等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