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內心無比清楚，林燁的控制手段絕對比他要高明得多。
他煉制的死侍，那是完全是沒有意識的。
可林燁，如果在他保有意識的情況下，將其給控制住，那就等于靈魂抽體。
非要形容的話，就是一個人忽然跳下了懸崖，而在飛墜的過程里，他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但由于受到引力的影響，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而如果被林燁的手段煉制，林燁的神識，就是那股引力，他可以將失重的身體控制住，然后再去做其他事，可自己的靈魂，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這種感覺，比死，更加可怕和驚悚
所以作為有神論者的教皇，此時此刻感覺到了深深的驚恐。
他害怕，他擔心，自己會變成這樣
其實，林燁哪怕能夠靠著震巽術跨級作戰，但至少現在神識還不可以強大到讓控制教皇。
畢竟，教皇是等位先天期的強者，其精神力也同樣是一種詭異的修行方式，屬于祭師體系里專有的，剛才林燁能控制教皇的那點時間，其實已經是極限了。
也就是說，他靠著神識，其實無法將教皇煉制成死侍那樣。
但可惜，教皇并不知道。
“很好。”林燁看到教皇妥協下來，冷漠的臉上終于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你會知道，你的決定是正確的。”
說話間，林燁的手，就抓在了教皇的腦袋上“現在，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我可以感覺到，你有沒有說謊。”
教皇眼神顫了顫，還是垂了下來，道“你問吧。”
密洞之外。
馬航心急如焚，但還要裝作自己很鎮定，表現得極為從容。
他看了看達洛特和瓦妮莎兩人，兩人的心情似乎都很不好的模樣，前者半坐著靠在石壁上邊緣，盯著上方的石棱，雙目空洞，大腦放空，而后者則是坐在地上，用雙手抱著膝蓋，又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之中。
也不知他們是因為自己未卜的命運擔憂，還是為了外面同伴的安危，又或者是因為教皇的期盼，現在都如同失魂落魄一般。
不過馬航也沒打算和他們聊天，而是看向了牧野風。
島國人一般都并不算高大，但牧野風身上不僅有濃厚的武士精神，本身的體格也是壯碩無比，他好像對一切都開始漠不關心起來，在教皇被林燁提走之后，他就背靠墻壁，環抱著自己的棍子，站在原地閉目養神。
馬航走了過去，小聲道“都進去快二十分鐘了，你說能問出來嗎”
牧野風這才抬起頭來，淡淡道“我和他不算熟，這應該要問你。”
馬航臉上露出一個苦笑，道“我也不熟啊。”
他和林燁認識，還是在虛空巨獸的巢穴，林燁居然想出了以虛空獸爭斗，撕裂虛空的辦法出去，雖然后來失敗了，可也證明了他的膽大和心智。
不過，他也是覬覦林燁身上的秘密，所以才把昏迷的林燁帶回去了。
本來以為少年模樣的林燁沒什么威脅，但沒想到他失算了。而經過這幾天，雖然他是受制于林燁才妥協，但也漸漸被林燁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
這個人不僅實力強大，甚至心性也是多變，既有老妖怪的老沉，也有少年的赤子之心，總之既是矛盾，又是讓人信服。
“對了，你這個棍子是什么材質的”馬航看向了牧野風的兵器，不管是在面對前幾天虛空沙魔的突襲，還是這次的虛空獸狂潮，牧野風靠著這把兵器無往不利。
“據說這是庚金打造的。”牧野風淡淡道“我們島國有三大神器，流傳已久，只是供奉在神社里的草剃劍，早被我宗門的祖師爺拿了去，鍛造了這把擎天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