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拆遷賠償不同于那些老舊小區的賠償,按照老舊小區的賠償拆你一套房子賠你一套一樣大小地再賠些錢也就算了。大多群眾也都樂于接受,畢竟能住新房子還能得不少錢他們也不會不愿意。
但城中村的規劃就麻煩了,城中村顧名思義,這原本就和鄉下的村落沒什么區別,只是趁著津門市區規劃的東風坐進了市區里。
在市區里的他們沒有耕地但卻有村里分配的宅基地,這些質樸的村民坐進了城市以后也開始發生了改變。
不用種地的他們開始做起了生意,城中村的房子每家每戶最起碼都蓋了四層,他們把每層劃分為單間出租給外地來打工的人們。有些甚至更離譜,宅基地的房子居然都蓋上了六層,城中村的賠償是按照面積來算的,他們這么做無非是想要多些賠償。
本來這樣做無可厚非畢竟誰會和錢過不去,但這幾家死活不搬走的就屬于其中典型了。
按照賠償規則,城中村的房子一層二層可以按照平方數的一點五倍折換成新房子,三層四層就按照原本大小賠償,至于四層以上原定的是按每平方多少錢來賠償。
這幾家的人就是為了四層以上的平方也能換成房子才不走的。
四
層以上的樓層多數是趕工蓋的,大約在一年前這里的人得到了片區要規劃的消息紛紛加入了施工熱潮。
最離譜的是這有好多最上層的頂樓不過是活動板房,就這樣他們也要求按平方給折換房子。
這樣的事開發商當然不愿意,倒不是說不尊重人民群眾勞動成果,而是明明都談好了的事如果現在給了特例那之前簽好協議的人萬一天天上門鬧事怎么辦?
董玲玲最近幾天為這事沒少皺眉。
“跟當地管理部門溝通一下,不行先嘗試停水停電。沒有水電他們還能繼續賴著嗎?”劉澤提議道。
“沒用噢,水電開工不久就停了。那城中村有點空地,那幾家都是鄰居,在那空地上還種了一些蔬菜,村后邊有條河,他們就仗著這些硬是在那里不走。”董玲玲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說道:“這都一星期了,那些人天天早上起床后到河邊洗洗臉然后就曬太陽。”
“承包工程的老板們應該見多了這種場景吧?他們也沒辦法處理嗎?”劉澤想起了前世自己從各種途徑知道的“釘子戶”的故事。
那些“釘子戶”最終都是被開發商以威逼恐嚇或者直接上門威脅給解決的。
“也不知誰給這些人出的損招,他們一早
就找來記者蹲守,但凡老板們派去交涉的人說話稍微重點記者們就躥出來一頓拍照攝像。光是津門相關部門就找我談話好幾次了,要求我們公司和群眾交涉要注意方式方法。”董玲玲的聲音很疲憊。
“這些人還有兩把刷子啊,還懂得借勢呢!”劉澤點頭稱贊道:“有記者蹲守我們也確實難以做到太多事了。”
劉澤思索著這件事突然發現了一個疑點。
“你說,是不是有人教他們這么做,就是為了拖我們的工期?”劉澤走到董玲玲身后為她捶著肩膀問道。
“有可能,不過證據呢?難道要告訴執法者我們懷疑他們惡意阻礙工程開發?”被劉澤按摩幾下后董玲玲來了點精神,微微坐直身體,說道。
“這些人守著老房子是靠什么生活的啊?洗臉用河水這就算了,沒錢是怎么買的米面?”劉澤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