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翁婿倆正坐在飛機上,聞言也扣好了安全帶。
“其實,單從賺錢來說,他比我們四兄弟還厲害。”秦天川沉默了一會兒,忽地笑了起來。
卿云摳了摳眉心,“爸,放心,石叔的女兒才14歲。”
這么大歲數的人了,還開始吃起別人的醋來了。
秦天川笑罵間給他一個比斗。
卿云嘿嘿的笑著,而后卻說了一句,“爸,謝了。”
秦天川不在意的擺擺手,“以后都是你和縵縵的,謝什么謝。”
從賺錢的角度來說,石玉柱確實無人能敵,不應酬不交際,玩著游戲,靠著一兩個創意就把錢給賺了。
而后吃上一輩子都不愁。
但是,卿云很清楚,其實,石玉柱心里的那團火,早已隨著那爛尾的巨獸大廈一起,永遠的停在了那個冬天。
數十年后,人們會記得秦家四兄弟,會記得任老爺子,會記得魯冠球、曹得旺、黎寧、臨安馬、鵬城馬
卻多半記不得曾經有個少年,在30歲的時候,成為了全國偶像。
他能被人記住的,恐怕是列在教科書上的巨獸之殤。
“爸,石叔說,讓你帶我去拜訪瀛海威的張樹新。”卿云記起了石玉柱的話語。
秦天川笑了,“你自己覺得呢有沒有必要我記得你調閱過瀛海威的資料。”
卿云搖搖頭,“沒什么必要的。”
秦天川沉吟了一會兒,“找她不麻煩,縵縵大伯說過,張樹新是我們國家對互聯網思考最深刻的人了。”
卿云還是搖著頭,“真沒必要的。瀛海威的失敗,本質上在于他們對行業涉入的太早。
大伯的話,很中肯,但正因為如此,瀛海威成了整個行業的先烈。
歷史或許會記錄它們,但時間最終注定不會記得它們。
在我看來,瀛海威帶給整個互聯網不,應該是整個企業界的教訓便是兩點,
第一,賺錢才是最重要的,生存才是根本。
第二,企業不是要高傲地創造或改造市場,而是要千方百計的滿足市場。”
說罷,他抿了一口空姐送過來的礦泉水,“石叔是在告誡我,在大霧彌漫看不清航向的賽道上,不要貿然的去做領跑者。”
在他看來,瀛海威其實就是一群完全沒有企業運營理念的技術宅無謂自嗨。
連盈利模式都沒有,憑一個概念,就敢燒錢
當然,后世也不乏這樣的企業。
反正冤大頭挺多的,像石玉柱這種大佬,閑錢多的沒地方花,自然喜歡玩這種養成類游戲。
秦天川聞言點了點頭,“那行,既然你清楚了,也就別去那浪費什么時間了。”
九原機場。
卿云知道,秦天川帶他來是來參觀秦天山的東方厚樸九原電解鋁廠的。
所以,出了到達口,對只有司機來接也沒什么意外。
哪有哥哥接弟弟機的道理。
長幼有序的家風,是秦家四兄弟之間沒有大齷齪的根本保證。
九原老字號餐館的第一店大福林,秦天山為他們翁婿倆接著風。
大福林其實原本創立在津門,后來上世紀50年代的時候搬到了九原。
秦天山笑呵呵的招呼著,“蔥燒梅花參、宮爆肉丁、鍋塌豆腐、燒南北小卿,這個大福林包子可是這家店的招牌。”
卿云躬身接過他夾過來的包子。
剛出爐的包子熱氣騰騰、香滿四溢,標致的18個褶,里面是碎肉蔥花,又用香油和雞湯調餡,皮薄汁濃,頗具匠心。
可正當他準備下口的時候,啪的一聲,整個飯店包廂里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門口和房間里的保鏢們臉都綠了,緊緊的將桌邊的三人圍住,李國棟神情嚴肅的請他們挪到墻角。
秦天山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的,這段時間經常停電。”
此時,門外的保鏢也過來回話說,整條街都停了電。
店里的經理忐忑不安的過來道著歉,“秦董,實在對不住了,又限電了,整個區都停了。”
秦天山笑呵呵的說著沒事,讓他點上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