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諾給他們20,但是要求他們全額帶資進場。錢是他們墊的,資金成本在他們,所以他們才是最前期工期最關心的人。”
卿云聞言訝然失笑。
他突然想起了幾年后那部叫做奮斗的青春偶像劇。
漏風小棉襖米萊就是這么幫襯陸濤的,讓她爸這個建筑商帶資進場。
孫紅兵笑了一下,“當然,津門這個項目是有一定偶然性的。
這個地塊本身帶著一定的任務性質,所以天時地利人和之下,我做到了兩個月。
但是,瞬馳在各地的項目,都是以6個月作為最遲開盤期限。
規劃、建造的時間縮短,讓瞬馳的獲利能力大增。
特別是在所謂的三線城市,比如荊州、榆次這些地方,我只需要投入幾千萬購地。
46個月就開盤收錢,一般開盤當天我便收回了所有的成本,剩下的全是利潤,也會在3個月內完成清盤。”
說到這里,他更加耐心的為卿云講解著,
“瞬馳的商業模式就在于縮短從現金到現金的周期。
現金流體現了一家開發商的實戰能力,為了順應瞬馳的全國戰略,我的預算從半年調整一次縮短到月,進而現在縮短到周。
資金管理上,我甚至做到了以天為單位。
每個項目的開工開盤時間、回款、現金調度,一切以天為單位,任何一個時間節點均不得有延誤的借口。
所有的業務開展全部圍繞現金流來進行,全公司統一調度資金。
這是內部控制,外部上面,我決定一塊土地的取舍,一是考慮低價,二是看付款方式的優劣。
拍下地塊后,我會極力的和地方商談降低首付款的比例和延長結算的周期,如果這方面有彈性的空間,我寧肯提高土地的購買價格。
這不是在敗家,而是我對整個房地產產業的長期看好,用眼前的利益來換時間。
因為無論我怎么買,在隨后地價快速上漲的過程中,我都是在便宜的時間入手的。
同時,因為有我的存在,地方也會非常的歡迎,因為我也間接抬高了周邊下一宗土地的起拍價。”
說罷,他笑了笑,“當然,我也承認,這是我攤子鋪的太大,太缺錢了導致的。”
而后他卻沖著卿云擠了擠眼睛,指了指公式,“但我相信,你會理解。”
卿云哭笑不得點點頭,“孫總,您可真是在做數學題啊,不斷的求極限。”
孫紅兵也是一個學霸,15歲便考入武漢大學水利專業武漢水利電力學院,21歲當很多人大學都還沒畢業的時候,他便取得華清大學工學碩士學位。
他不繼續讀下去的原因,僅僅是因為當年對某個世紀工程投票結果不滿,認為學術界太無用了。
“是的,就是不斷的求極限,公式就擺在這里。
房地產的本質就是速度,現金流的速度,一個關于速度的數字游戲,不斷的挑戰安全邊界。
只不過,我沒掌握好這個平衡,所以出現了今天的困局。”
孫紅兵回答的很坦率,并沒有避諱自己陷入困局的原因。
卿云聞言心里卻是明白了過來。
如果僅僅從戰略本身而言,孫紅兵無疑是一個天才。
他一眼看穿了房地產產業的暴漲特質,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和最科學緊湊的策略獲得了最大的成功。
2001年的瞬馳年銷售額不過8億,行業霸主萬可的年銷售額45億。
2003年的瞬馳年銷售額45億,行業霸主萬可是63億。
2004年的瞬馳年銷售額達到了100億,是萬可和富利的總和。
但是當時的王師一點都不慌。
就在這一年,瞬馳的危機全面爆發。
因為,這是一個明眼人一眼便能看見失敗的結局,毫無技術含量。
2004年瞬馳的輝煌,不過是在垂死掙扎,因為早在2003年7月,瞬馳的現金流方程便沒有了正數解。
隨著負數的疊加計算,快速周轉下,資金池很快便會枯竭。
瞬馳的行業第一,是一場悲壯的登頂。
卿云拿起筆,開始在紙上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