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魚樂薇說完,時遲殤已經知道了她要說不過什么。
原來就在剛剛,那年輕男子已經抽劍一斬,將那兩道黑死蠱擊殺,卻不想被擊殺的黑死蠱體表黑光一個扭曲,陡然爆炸開來,將白鶴雕塑雙翼各自炸出一個窟窿,整座雕塑也是靈光暗淡地化回原型,跌落回去。
“齊嘯才,交出冥河水,我讓你死個痛快”
苗狐的聲音從鬼潮中斷斷續續地傳出,那年輕男子劍眉一挑,厲喝道“你敢殺我不怕你黑苗寨被連根拔起嗎”
苗狐怪聲大笑起來“嘁這就是我最不屑你們這些名門弟子的原因了,什么事情都要找自己宗派出頭,跟沒斷奶的娃娃一樣,況且,你們道門敢滅我黑苗寨,不怕我云貴苗族群起攻之嗎”
那齊嘯才臉色陰沉,本來還要怒斥幾句,可是看見四周靈光逐漸暗淡,慌忙掏出幾顆靈晶丟給休閑裝少女,后者接過后迅速施法打入懷中玉盤,這才將靈光重新穩定住。
“該死的,齊嘯才,本姑娘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那少女抓著玉盤,氣惱道。
齊嘯才亦是面容苦澀,他自負算計,本以為苗狐不敢在紹興境內對自己動手,所以安排了鶴鳴山高手來援后,行動并不著急,卻不想苗狐竟然如此猖狂,敢距離會稽山不過數里的地方襲殺自己。
其實老實說來,齊嘯才算計沒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敢在距離煉器宗這么近的地方對他動手,但是奈何鬼道修士自修行開始,神智都或多或少受到負能量侵蝕,使得他們的性格大多偏激乖張,如魚樂薇、時遲殤這種性子還算正常的是極少數。
苗狐身為真形期強者,齊嘯才卻不過是融合后期,被這么一個小輩算計到,苗狐自然深恨齊嘯才,也全然不顧煉器宗在側,悍然出手襲殺。
又是數秒時間,第二道靈光再度閃爍起來,齊嘯才不得不再次取出靈晶丟過去,少女將玉盤補充好能量后,忍不住喊道“你還在等什么煉器宗至少還要一分鐘才能趕到,那時候我們早死了,還不趕緊把冥河水給出去”
齊嘯才劍眉緊皺,哪怕他交出冥河水,以苗狐的性子只怕也不會留自己性命,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才恍然大悟地取出瓷瓶丟出去。
瞧見齊嘯才忽然往下方丟出瓷瓶,藏匿在鬼潮中的苗狐面色大變,一個晃身就掠出百余米,正要伸手抓住那瓷瓶,一道劍光陡然從旁襲出,搶在他之前擊中瓷瓶,將之打了個粉碎,里面的冥河水也順勢飛濺開來。
瞧見冥河水四濺紛飛,苗狐神情大變,慌忙操控鬼力搶奪,可是那一劍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于最后他只搶到區區五滴,余下七滴都是落入下風河流,使得原本有幾分污濁的河水瞬息間透明如液態琉璃。
“什么人”眼見冥河水沒入河道,苗狐氣的面色發青,暴吼著一拳擊往那劍光來處,只是那攻擊者早已經逃之夭夭,盛怒之下,苗狐扭頭撲向齊嘯才幾人,操控著漫天金蛇愈加猛攻起來。
與此同時,時遲殤、魚樂薇和不知何時出來的馬汗血已經隱匿身形落到了河道旁。
靠著馬汗血的幻術遮掩,時遲殤掐指結印,開始提取起河道中的冥河水。
瞧了幾眼,魚樂薇就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馬汗血,失笑道“馬頭,沒想到你肚子里還有點東西嘛”
若非要維持幻術,馬汗血幾乎要一口唾沫吐過去,什么叫馬頭你就算不喊自己名字,喊聲馬面都行啊
原來,剛剛齊嘯才要丟出瓷瓶時候,時遲殤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果斷讓魚樂薇偷襲擊碎瓷瓶,然后靠著馬汗血的幻術,三人成功落下,趁著苗狐遷怒齊嘯才幾人時候,開始提取冥河水。
雖然是第一次提取冥河水,不過時遲殤速度極快,四十幾秒的時間已經將七滴冥河水全部提取出來,他也不敢貿然收入魂府,而是從六合鏡中取出一支瓶子,將冥河水裝好。
魚樂薇見狀趕緊說道“學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