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蹙眉,冷然道“埋葬,太陰,白骨,掌有此三門頂級大道,怎么可能無門無派,既然閣下不愿多說,那我也不多追問,此事暫且作罷,你我各自停手,如何”
時遲殤本來就是被迫參戰的,聞言正想答應,就聽見四周響起數聲冷笑,一道道和女子他們一樣披著黑色斗篷的身影從四面八方閃現而出,看樣子應該是刺鯨會安排在其他地方的人手。
看見那密密麻麻的人影,時遲殤心底暗暗感慨圣唐皇朝對底層掌控的力度不夠,居然能讓刺鯨會往巡舟內滲透進來這么多人,也不知道那什么司舟局的官員都是干什么吃的。
“還以為是什么樣的強敵,能逼得蕭翎你動用召鯨令,原來就是一個小小的冥王,哦,還有兩個匠師一脈的冥皇”
“一群廢物,居然讓你死傷這么多人,等回了總壇,不知道你如何向會長交代”
看著那群人中為首兩名男子在那兒一唱一和,名為蕭翎的女子臉色冷漠,似是毫不在意對方的冷嘲熱諷,反而哂笑道“廢物那你們去試試看,他到底是不是廢物”
為首那兩名男子,一人生了張鞋拔子臉,身背長弓腰掛箭囊,身形高瘦,身后站著兩頭明顯施法縮小了身子的黑色蠻熊,另一人濃眉大眼,膚色卻是潔白勝雪,腰間系了一條軟索,尾端是柄雪白如玉的尖錐,看材質倒是和蕭翎的匕首類似。
這兩人眉宇間都透著幾分暴戾,明顯是受到鬼氣侵蝕不輕,渾然沒聽出蕭翎挑撥的意思,反倒是齊刷刷將目光投向時遲殤,如似凝視獵物一般,眼神玩味地打量著他。
看出二人眼中的躍躍欲試,時遲殤面無表情,只是將那柄骨劍高高挑起,劍尖劃過長空,蕩起一圈圈混雜著半透明光輝的模糊漣漪。
正當這條走廊內氣氛愈加凝重,時遲殤與那兩名男子身上的氣息都逐漸凌厲的關頭,本來正在高速飛馳的巡舟陡然間一滯,竟然生生停止了前進。
就聽得咔嚓咔嚓的崩鳴聲響起,因為難以承受這驟然由動轉停產生的強大負荷,龐大如浮陸的巡舟在劇烈的震顫中,船體表面崩裂出一條又一條巨大的裂痕。
而巡舟的驟然停下,也讓船上猝不及防的眾人一個個東倒西歪,如時遲殤、蕭翎這些實力高強的人還好些,頂多就是身子一晃,而那些個冥君則是一個個成了滿地葫蘆,就連沒有實體的靈族都無法避免,被慣性裹挾四處亂飛,宛如一張張畫餅般貼在了周邊墻面上。
時遲殤身子一晃,就立刻恢復穩定,瞥了眼對面兩個正神色訕訕,裝作若無其事的男子。
剛剛他們本來想趁隙攻擊,沒成想自己也和他們一樣迅速穩住身形,只是這二人也是奇葩,居然沒再繼續動手,而是手忙腳亂地站在原地,用東張西望來掩飾那滿臉的尷尬。
“這是兩個逗比啊”心頭嘀咕著,時遲殤眼神凝然地轉頭望向上方。
雖然隔著數個樓層,但是靈族向來不靠視覺而憑感知,憑著外放出去的魂識,他也清楚地看到巡舟正前方,正懸浮有一名腳踏法壇的黑袍男子。
那男子雖然穿著寬大的黑袍,依然無法掩飾他枯瘦的身材,而他腳下所踏的法壇宛如一塊漆黑的礁石,滿是不規則的凹凸崎嶇,泛著黑黝黝的惹人惡心的油光,那人腳邊還凌亂地散落有一塊塊殘破的灰色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