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遲殤故作未覺,緩步跟隨在那張馨的身后,徑直穿過巷道,來到了一座建有紅瓦高檐的石橋前,橋下河水血紅深邃,時不時有氣泡冒起,看著頗為瘆人。
“過了這橋,就到宅子了,”張馨指了指河對岸,回頭笑道,“師兄師姐中可有陣紋堂的那陣法我們研究半天,都沒有頭緒,還是得有專業的人來才行。”
朱超群幾人都沒吭聲,要么望向對岸搜尋宅子蹤影,要么觀察河道判斷河底情況,唯有時遲殤的目光投向那座石橋的上方。
與朱超群等人不同,時遲殤還在人間界的時候,就是從腥風血雨里闖過來的,對于這種陰謀算計之事,可以說是經驗老道。
這張馨要帶他們過河,看似那陷阱在對岸或河底,但是實際上,那危機分明就是在這石橋頂端的屋檐下方。
而且張馨說要帶他們過去,可是走到這兒的時候就假借說話停住腳步,分明就是想讓他們先一步上橋。
時遲殤走在最前,由于他停下,身后幾人也一并停下,張馨見狀眼底浮起幾分焦躁,臉上笑容倒是不改,笑道“走吧”
“不急”時遲殤似笑非笑,回頭瞅了眼,見其他八名外事堂女弟子一起站在后頭,若有若無地封住了他們退路。
時遲殤正笑瞇瞇地打著太極,錢逸梟卻已經面露不耐“跟她們啰嗦什么時間緊迫,抓緊辦事兒吧”
張馨聞言微怔,正想說話,時遲殤已經笑著應了聲“好”,隨即一股雄渾巍然的冥威從他體內升騰而起,頃刻間已充塞在整條巷道中,那恐怖的誅絕和枯竭兩種劍道神意,精準鎖定住了眾女氣機,竟是讓她們連反擊的念頭都不敢生出。
“這橋才是危險的源頭吧”抬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屋檐,時遲殤眼眸微瞇,抬手往后一招,就將一名女弟子攝到近前,然后抬手就將之拋入橋中。
吼
幾乎在對方落入橋中的剎那,那黑漆漆幾乎無法看清的屋檐陡然躍下一頭頭的血尸,爭先恐后地來到女子四周,瘋狂啃食起來。
不過轉瞬功夫,那女弟子直接被一眾血尸分食殆盡,而飽餐一頓的血尸們也是瞪著血紅的眼珠子,看向橋外眾人,然后滿臉不甘地重新跳起,躍入屋檐的陰影中,再度隱匿起來。
“不”
看見同伴殞命,張馨目眥欲裂,惱道“你們這群畜生”
“我們畜生”錢逸梟咧咧嘴,冷笑道,“不是你們先想把我們引誘進去的么”
“那又怎么樣我們又沒真的把你們騙進去”張馨面紅耳赤,怒罵道,“你們膽敢謀害同門,等回到宗門,我們一定要去找首座為我們做主”
“你以為你們還有回去的機會么”錢逸梟氣急反笑,正想抽刀出鞘,卻被時遲殤伸手攔住,后者看了眼石橋,微笑道“別急她們既然想騙我們上橋,說明對岸真可能有什么東西,先用她們探探路。”
說話間,時遲殤又是連續抬手數次,接連將四名女弟子拋上石橋,再次吸引了大批血尸撲落,直到第六人被扔上去,似乎是吃飽了的血尸們才沒繼續出現。
時遲殤見狀,施法禁錮住剩下的幾女,然后邁步走上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