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面眾人警惕的目光,走在最前的時遲殤不禁回憶起自己在外闖蕩的三年,心中暗暗感慨。
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之前自己孤身在外闖蕩,幾乎沒人會顧慮自己,想打就打想殺就殺,可是如今只不過一個照面,單單是身上的服飾,就讓對方一群人如臨大敵。
“對面可是秀洲朱刺史家的千金”
這時候,對面一名中年男子似是認出了朱超群,趕忙滿臉笑容地湊上前來“在下越湖府印家印緋,這是犬子印蟄和小女印霞。”
“印家主。”瞧見來人,朱超群也是微怔,隨即笑著點頭招呼。
對面這印緋、印蟄、印霞三人,來自越湖府印家,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不過由于兩家分在兩地,平日也沒什么來往。
時遲殤瞅了印家三人幾眼,又看向遠處剩下兩群人,忽然目光微凝,失笑道“血道友,好久不見”
面對時遲殤的招呼,對面人群中,一名血衣青年心底暗暗叫苦,只是回憶起當年遇到這群人的“痛苦”經歷,趕緊堆起笑容,拱手道“陰陽宗諸位師兄師姐,久違了。”
這血衣青年,赫然是當年秀州數起村落被屠案件中出現過的血系修士,血衣。
血衣出身江南道俊水州血觀道,此時他身后也跟著三位冥君,看服飾也都是血觀道門人。
猶豫再三,血衣還是領著幾名師弟師妹走上前去,笑道“幾位師兄師姐也對這瀝血堂感興趣”
“沒有,我們是來找人的,路過而已,”時遲殤搖了搖頭,就在血觀道、印家眾人聞言面露喜色的時候,他又是露齒一笑,“不過來都來了,也順道湊個熱鬧好了”
血衣剛剛浮起的笑容立時一僵。
印家印蟄年輕氣盛,藏不住心思,本能地面色一變,正想要說話,卻被父親印緋一把按住,賠笑道“陰陽宗諸位高手既然感興趣,那此地自然由幾位做主。”
聽聞印緋所言,血觀道幾人先不說,遠處那十幾名修煉者俱是變了臉色,一個個凝視過來,隱含著殺機兇意。
聽出對方的挑撥之意,時遲殤眸光微閃,也不道破,淡淡道“血道友,那幾位是”
“那些人都是各地散修,”血衣不知對方為何盯著自己,卻也只能低聲解答起來,“只是師兄還請小心,那里面有兩位實力不俗”
聽著血衣的講述,時遲殤神色淡定,悠然掃視著那群散修,目光最后停在其中為首的一男一女身上。
五居道散修,紙脂
南嶺道散修,崔雙印
這兩人在冥君級別的散修中,也算是名頭不小,前者似是有一位巨頭師父,來歷不小,后者雖是出身底層草莽,卻憑著敢打敢殺,聚攏了一群亡命之徒,在南嶺道聲勢不小。
發覺時遲殤的注視,紙脂捏著衣角,一臉怯生生的模樣,崔雙印則是牛眼一瞪,滿臉煞氣地對視過來,右手始終按在腰間一把殺豬刀的刀柄上,看起來絲毫不懼他們陰陽宗弟子的身份。
哂笑了聲,時遲殤收回目光,轉而看向血衣和印緋,輕笑道“既然這么有緣分碰到了,不如咱們一起進去反正神血城機緣那么多,咱們也沒必要在這兒斗生斗死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