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復仇大道的實戰助力其實一般,然而在親屬被殺因果觸發的特殊情況下,復仇大道釋放出的威能卻是堪比最頂級的那些大道,縱然時遲殤此刻戾焰纏身,劍意凌厲,仍舊被印蟄那一刀震得踉蹌后退。
然而不等站穩腳步,時遲殤魂體深處,那僅有塵埃萬分之一體積,比芥子還要極致細微的真靈陡然嗡嗡震動,在他心頭炙烈的殺意刺激下,解放出的戾焰以更為洶涌的聲勢往外涌動,隨即神游向前,一劍揮出。
印蟄剛剛一刀逼退時遲殤,自身氣勢正旺,驟然面對時遲殤反擊劍勁,正想迎擊,卻覺身前一切都在頃刻間扭曲混亂,那襲來劍光似虛似實,飄忽不定,哪怕他以復仇大道牢牢鎖定著時遲殤的氣機,卻依然無法判斷出那劍勁來襲的軌跡。
眼見劍勁瞬息已至,印蟄心頭一橫,竟是不管不顧,刀光一卷,激蕩重重鬼力,直接揮刀怒斬,完全是以傷換傷的同歸于盡姿態。
鏘印蟄傾盡全力的一記怒斬,循著復仇大道鎖定的因果坐標,正要斬穿時遲殤胸膛,虎口卻陡然一陣劇痛,彎刀全然無法抵抗地脫手飛出,而后便是一記劍芒刷過,徑直刺穿他的胸膛。
上方,看到時遲殤驟顯神威,擊飛彎刀,刺穿印蟄,漆黑小獸和器魂獅斧都是微怔,神色狐疑地打量向時遲殤。
見獅斧看來,漆黑小獸略一猶豫,搖頭道“黑霧還在,沒有變化,他肯定是處于被遮蔽的狀態。”
“所以這是他真實的戰斗力”獅斧訝然,“頂著五重禁制的壓制,還能將臨時實力堪比冥皇的印蟄擊潰,這要是他全盛時候,只怕能與冥皇巔峰媲美了吧可他只有冥士位階啊”
漆黑小獸沉吟片刻,似是在細細感應,隨后頷首道“的確只有冥士,有父親他留下的力量,我可以感應到他沒有隱藏位階,所以這是個怪胎”
“豈止是怪胎”獅斧盯著時遲殤,眼神凝重,“在冥士位階擁有堪比冥皇巔峰的戰力,這簡直是從未有過的妖孽。”
兩人說話時候,被刺穿胸膛遭受重創的印蟄仍在瘋狂攻擊,然而時遲殤卻是一甩先前頹勢,道道劍芒摧枯拉朽,將對方轟來的罡勁盡數粉碎,一劍又一劍刺穿印蟄身軀,湮滅著他的生機,燃燒著他的軀體。
在復仇大道的支撐下,印蟄的生命力委實恐怖,時遲殤足足花費了近百劍,才將此人生機徹底磨滅,隨后一劍削下對方首級,徹底了結了性命。
叮剛剛誅滅印蟄,時遲殤便是疲乏不堪地以劍支地,大口喘息起來,身周那已經積累到五層的黑霧亦是環繞著他劇烈涌動,不停瓦解著他的力量。
用力支撐著身體不讓倒下,時遲殤意念沉入體內,觀想著他的唯一大道。
就在剛剛,當他借助真實、虛假、規律、解放等大道,來助推“唯一”時,竟然令得這門構成核心道基的大道權柄大漲,生生由原本的七級權柄,一瞬間攀升到了十五級,再依托模擬大道的掩飾,悄無聲息地驅散了黑霧的影響,讓他短暫恢復了完整實力,這才能夠以近乎碾壓的姿態斬殺印蟄。
“為何會這樣”時遲殤心頭怔然。
在過去,他不是沒有將多門大道結合起來過,卻從沒有像剛剛那種情況,諸多大道融合為一,助推充當核心的那門大道權柄提升。
雖說心頭迷惑,但是考慮到此刻情況,時遲殤并未過多思考,只是將此事按在心底,隨后扭頭看向已經被陰陽宗眾人包圍起來的紙脂和血觀道三人。
“那個我投降還來得及嗎”紙脂舉起手,小臉蛋滿是無奈,“剛剛我也是迫于無奈嘛,而且我不動手,你們也會對我們動手的吧”
血衣護在自己的師弟師妹身前,臉色慘白,剛剛他為了保護二人,不惜挨了眾人數次重擊,此刻傷勢也是頗為嚴重。
不過此時,陰陽宗眾人并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而是默默看向時遲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