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六座陣臺飛馳之間,漫天血泥如暴雨般傾瀉灑落,簡直讓人觀之不適,幾欲作嘔。
約莫兩個時辰后,眾人終于擺脫了一眾肉翅怪物的追擊,準確來說,是終于殲滅了所有出現的肉翅怪物。
待得最后一頭肉翅怪物分解殞命,道皇子當即發下命令,示意眾人暫停前進。
“先統計傷亡”目視六座傷痕累累的陣臺,道皇子面沉如水,剛剛的一路激戰,哪怕陰陽戮神臺這等頂級戰爭利器,也被數度轟破外層防護,對于那些僅有冥君位階的外門弟子來說,這種等級的戰爭,哪怕僅是余波,都足以致命。
很快,傷亡數據就來到了道皇子、仇河、宗樂樂、狐靈溪這四位領隊人手中。
“陣亡十二人,重傷二十七人,輕傷五十九人,”狐靈溪眼神不悅,冷然道,“傷亡如此慘重,為什么先前不早點凝練誅絕死光”
“確實是我們的錯,”道皇子神色坦然,“不過也沒辦法,陰陽戮神臺需要消耗冥河結晶,這種結晶的提煉效率一直不高,這趟我們攜帶的冥河結晶,至多允許陰陽戮神臺維持第二層四個時辰,目前還不清楚血蝠山內部虛實,所以能節約就節約”
陰陽戮神臺的打造、維護、操控歷來是煉器堂、陣紋堂、密境堂的工作,狐靈溪、仇河、宗樂樂哪怕身為各堂高層,也不甚了解。
此刻聽見道皇子解釋,仇河深吸一口氣,肅然道“先繼續吧之后如果再遇到敵人,不要再節約結晶了,人沒了,你結晶剩的太多也沒用。”
隨著幾位首席商量得定,隊伍也重新休整完畢,重傷的那些在療傷后被轉移到了鄰近中樞的內部幾個棋位,相對保持完好戰力的則是安置在外圍棋位,以確保后期作戰不會影響陣臺能量平衡。
很快,隊伍再次上路。
接下來的路途,眾人陸續遭遇了數場攔擊,都是血蝠山布置在隧道內的各種血獸族群。
好在數千年的時光,這些血獸由于缺乏能量來源,實力十不存一,唯有一兩個族群和最初的血泥怪物一樣,能封印身軀保持沉眠狀態,依舊保持著相對巔峰的戰力,給眾人造成了不小的威脅。
將近七個時辰后,眾人終于抵達了隧道盡頭,來到了一座龐大的石窟前。
整座石窟高有千丈,寬達萬丈,除了眾人進來的隧道,其他還有若干個隧道口子,想來其他幾路若是行動順利的話,最后也會從這些口子抵達石窟。
不過此時,眾人都沒心思聯絡其他幾路詢問情況如何,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被正前方一扇巨大的青銅門所吸引。
整扇青銅門完完整整地鑲嵌在石壁上,上抵穹頂,下落大地,幾乎整座石窟等高。
上面雕刻著一幅幅詭異而怪誕的圖畫,零散而雜亂地分布在門板各處,看起來似是毫無關聯,好像純粹就是不同人在不同時間留下的涂鴉一樣。
因為忌憚石窟內有可能存在的符禁陷阱,眾人沒敢貿然靠近,而是依舊駕駛著陰陽戮神臺停留在原地,以各種術法遙遙觀測青銅門。
道皇子手中拿著一桿似望遠鏡的冥器,抵在左眼遙遙觀察片刻,肅然道“門體禁制若隱若現,外如星光浮沉,內似實體根植,我估計是三重符禁體系。”
三重符禁體系,煉器師需要將三種陣法疊加起來,銘刻進冥器,第一層以虛雕之法銘刻進冥器深處,第二層以半植之法,將符禁半截植入冥器,與第一層相連,半截露在外頭,串聯最后銘刻的第三層。
“那就麻煩了,”狐靈溪略通煉器術,也知曉這三重符禁體系,蹙眉道,“三層陣紋彼此策應,能夠在短時間內自我修復,除非是一口氣破解三層陣紋。”
“很難”道皇子仍然在觀察著門板上外顯的最外層陣紋,臉色凝重無比,“我觀察了下,這三種陣法都是上古時期的,和現今陣紋體系截然不同,短時間內很難分解破譯,只有通過強力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