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遲殤劍眉輕挑,如似劍刃出鞘,那本就凌壓蒼穹的冥殛劍意再度攀升,周邊密密麻麻的鮮血幻身還不曾臨近,已然被那有“唯一”加持的劍意生生沖潰,炸散為生命血能,溢散于空。
鏗鏘一聲,時遲殤劍光一閃,連人帶劍突進八千丈,轟然斬在血鴉道人的胸膛,劍氣勃發之際,血鴉道人悶哼著倒仰而退,只是那沖至胸膛的劍勁并未破入其中,而是被某種顛倒因果替換生死的規則所干涉,強行導入虛空,沒能作用在血鴉道人身上。
瞧見一劍無功,時遲殤也不心急,漫天劍光就勢一卷,盡數斂起,而后體內魂力灼灼生輝,照得魂體宛似無暇琉璃,清晰可見滾滾戾焰從中憑空生出,與那斂起劍光悄然相融,最后迅斬而出。
先前才用掉了一枚替死符,血鴉道人看見迎面又是一記更為迅烈的劍光劈來,饒是他性情桀驁,一時間也覺遍體生寒頭皮發癢,趕緊運轉遁術散為血水,隨后在數百丈外重新浮現,頭也不回地向著高處逃去。
只是沒等他逃出兩千丈,身后陡然勁風大作,都不用回頭,他已經感應到了那排山倒海而來的霸道魂威。
那是仿佛氣魄昂然到凌駕于諸界英豪之上,以一種完全不講道理的強勢鎮壓、剝奪、斥離、驅散了一切被否定的存在。
哪怕血鴉道人貴為三印冥皇巔峰,靠著一手詛咒禁術甚至能和少數年輕至尊匹敵一二,可是面對身后那如淵如獄的魂威,竟是全然沒有反抗之力。
不過頃刻功夫,已經飛至第三節和第四節界線的血鴉道人發出刺耳的哀鳴聲,渾身血液和冥力不受控制從體內流瀉四散,那屬于冥皇巔峰的魂魄冥念,更是轟然瓦解,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所有的生機和活性都在此刻被逐一誅滅。
眼見血鴉道人將要殞命,他袖中飄落一枚正在燃燒符印,隨即再度因果顛倒,生死交替,那已經處于隕落過程中的血鴉道人又一次生生逆轉了死亡,重新活了過來。
“好東西不少啊”
清朗的笑聲自下方傳來,時遲殤提著奪權劍,一步一步,腳踏虛空登臨而來,周身耀眼的魂光中,一座虛擬皇座若隱若現,將戾焰、劍意、魂識、魂力、唯一等等力量徹底統合,迸發著凌駕眾多冥皇巔峰的偉力。
駭然望向時遲殤,血鴉道人眼中再無早先的狂傲不遜。
不過區區兩劍,就讓他耗掉了手頭僅有的兩枚因果替死符,等若對方如果再次出劍,那他就絕無幸存的希望了。
念到此處,血鴉道人顧不得顏面,邊繼續施展遁術逃亡高處,邊放聲喊道“都王子,還請救命”
高空中,一眾年輕至尊默默無言,神態各異地望著下方戰局。
時遲殤和血鴉道人的戰斗委實動靜太大,哪怕雙方相隔數千里高度差,幾位年輕至尊仍然不可避免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當看到時遲殤腳踏虛空逐層登高,一身劍意魂威更是不斷攀升,仿似無窮無盡,李承遠眼中劃過一絲驚嘆,感慨道“好霸道的劍意此子是誰”
寂照面無表情“不認識。”
九嬰真人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卻又委實想不起到底是誰,只有撓撓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