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見都玄意落敗,那四人更是著急不已,聲勢浩大地紛紛俯沖而下。
其中沖在最前的,是南部城少城主河敦,由于見到時遲殤劍勢驚人,他沒等靠近,已經拋下一塊拇指大小的印璽,隨后并指如劍遙遙一點,口中喝了聲“鎮”。
剎那之間,那印璽應聲巨化,而后似乎遵循某種無形因果,在翻滾之間徑直落往時遲殤額頭,好似要直接砸落上去。
時遲殤雖然不曾抬頭,卻也通過魂識感應到了那印璽下落,初時他還不以為意,想要隨手一劍將之挑飛了事,然而和那印璽相距還有四百丈的時候,他心底陡然涌起一股莫名悸動,不假思索地身形一晃,赫然是以神游隨心遁行閃避。
只是他前腳才實體化出現在左側三千丈處,后腳那印璽已是如影隨形而來,仍舊是沖著他的額頭直直撞來,迫于心底那本能的警惕,時遲殤不得不劍光一卷,數千劍氣沖凌而起,爭先恐后地刺向那印璽。
叮叮叮
一時間,劍氣沖擊印璽之聲不絕于耳,然而那印璽的質地卻比想象中還要堅固,或者說,這并非單純物質層面的堅固,而是有陣陣涉及因果的力量包裹印璽,從而隔絕了劍氣對印璽的傷害。
眼見數劍無功,時遲殤劍眉緊皺,那心底泛起的危機感愈加濃烈,讓他完全無法忽視,只能夠放棄繼續編織劍幕封鎖都玄意。
時遲殤轉身之間,身后八輪神環嗡然轉動,虛擬皇座熠熠生輝,戾焰、劍意、魂力、道韻,所有的一切都被統合而起,然后盡數灌入殘鏡,對準那印璽一劍擊出。
劍鳴鏗鏘,凌厲而銳絕,卻又意境深遠,仿佛終焉之際,萬物歸墟的寂靜。
萬物沉寂之瞬,時遲殤劍勁已然命中印璽,隨著他統合諸力全力以赴,那凌銳無匹的劍勁終于撕開了印璽表面的屏障,將那源自因果命理的規則道韻盡數誅除。
直至那印璽破裂,時遲殤心頭的危機感才緩緩散去,那印璽與自己額頭之間的莫名聯系也算是真正斷開。
就在時遲殤被那印璽襲擾,不得不專注那邊的時候,四位冥雷國的少城主飛身而落,北部城少城主黃鵲抬手一揮,拋出一枚神髓玉環。
此物迎風就長,落下不及三丈,已經是化為數畝大小,自上而下飛速墜落,徑直套住了正在后撤的都玄意。
那神髓玉環宛如內有乾坤,套住都玄意后順勢下落,仿佛將他套進了一個看不見的麻袋中,隨著玉環徹底沒過,都玄意整個人也完全消失不見。
緊接著,東部城少城主石婁和西部城少城主泰旭各自祭出數百具雷晶傀儡,悍不畏死地撲向時遲殤,他們四人則是護著那枚神髓玉環,飛也似地要往遠處逃去。
轟隆一聲,太陽帝炎和冰魄神光一左一右席卷而來,赫然是道皇子和狐靈溪終于擺脫了密密麻麻的鮮血幻身糾纏,來到了第四節神柱上。
“站住”狐靈溪指尖捻著幾粒寒英晶砂,巧笑倩兮,“交出玉環,你們滾蛋”
四位少城主都是冥皇后期,之前若不是都玄意庇護,別說第四節了,就連第三節神柱都夠嗆上來。
也就是他們隨身攜帶有能增幅修為的冥器,否則恐怕早被神柱威壓給壓下去了。
此刻道皇子和狐靈溪攔住去路,后方時遲殤正御劍接近,那些雷晶傀儡根本擋不得他分毫,眼見如此,四人都是面色發白,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