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他五指虛握憑空抽出模擬的冥河劍,隨后九色兵煞飄起融入其中,整口劍器當即劍意縱橫,那冥尊位階才有資格觸及的神境七階劍意,直接令得大漢瞳孔收縮,渾身冥力澎湃,奮力掄起兩口戰錘想要抵擋。
只見得劍影一閃,無聲無息間,大漢手中兩口戰錘皆是一分為二,整個人更是被這無形無相、無虛無實的一劍立劈為兩半,血光飛濺,骨渣橫飛。
一劍滅敵,時遲殤身影飄忽,如霧影朦朧,哪怕無法動用神游隨心,他的速度依舊超越眾人數倍,遠遠甩開了諫無穆,來到一名宮裝女性身前,將之斬殺。
瞧見時遲殤連斬自己數名下屬,諫無穆勃然大怒,灰褐色的眸子倏然亮起兩團幽光,兩條體積更小,整體稍顯虛幻的鎖鏈突然從時遲殤身后出現,嘩啦啦地纏繞上他的身體,將之死死捆住。
這兩條鎖鏈來的突兀,即便時遲殤魂識時刻籠罩四周,竟然也沒能發現其痕跡。
前腳以兩條鎖鏈纏住時遲殤,后腳諫無穆就是殺氣騰騰地追了上來,漫天拳影一收,合為一簇赤影,如那分金裂石一般,劈向他的頭頂。
眼見被凝天甲包裹的拳鋒劈落下來,時遲殤心中最后一絲猶疑終是散去。
如今身處生死之間,他也顧不得多考慮,抬手按住自己眉心,隨著兩側臉頰星紋蔓延,額頭那枚魂篆悄然生輝,被他并指抽出了一柄不過寸許長短的劍胎。
劍胎長約一寸,整體形狀與冥河劍一模一樣,通體澄澈晶瑩,好似琉璃所制。
時遲殤眸色清冽,邊在頭頂召出一黑一白兩座石塔,邊將先前模擬的冥河劍散去,留下的九色兵煞也是直接沒入劍胎。
兵煞沒入,陰陽氣垂落,這一刻,清越的劍鳴響徹天地,時遲殤以指持劍,混同著兵煞與陰陽氣,一并斬向諫無穆拳鋒。
轟地一聲,時遲殤與諫無穆盡數暴退數萬丈,哪怕有九條玄炎刑索固鎖時空,先前二人交匯處的空間更是當場崩碎,駭得遠處諫無穆一眾下屬紛紛后撤,半分不敢停留。
天空中,剛剛穩住身形的時遲殤邊運功平息體內動蕩,邊驚喜交加地看向手中劍胎,經過剛剛與凝天甲的碰撞,這口仍處于胚胎階段的劍器并未碎裂,反而隨著內部兵煞和陰陽氣的涌動,逐漸散發著凌厲無匹的殺意。
前文有說,時遲殤學習煉器術不成,只能轉求血煉之法。
這口劍胎,就是時遲殤委托陰陽宗地底的那尊巨擘,以蓋世神通將殘鏡融化,重新提煉出的載道神金為材料,運用血煉之法鑄成的本命器。
平日里,這口劍胎都被他放置在真靈內,以十門大道與魂衍劍道日夜溫養。
本來因為劍胎尚未成形,又僅僅溫養了數月時間,時遲殤不愿用它和凝天甲碰撞。無奈諫無穆欺人太甚,自己又被鎖鏈捆縛,只有強行祭出劍胎迎擊。
以防萬一,他除了將九色兵煞融入,更是召出了陰陽二塔的子體分身,以海量陰陽氣加持。
初出茅廬的劍胎竟然能和凝天甲進行對抗,這番交鋒的結果,無疑讓時遲殤驚喜萬分。
而在時遲殤欣喜若狂的同時,對面諫無穆也正處于懷疑人生的狀態。
自他蘇醒以來,除了刑九錘被穆箋卓以大欺小奪走,余下的凝天甲和玄炎刑索完全成為了他一路崛起的最大依仗,任憑敵手如何囂狂實力何等強大,都敵不過這兩件神器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