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管家臉色鐵青,冷冷不語。
凌北宇說:“這明顯是嚇唬的話。至少有兩個理由是不能殺我的。”
“什么理由?我也想知道。”
“第一,在摸清我的真正身份之前,不會殺我。摸清以后,更不敢殺我。第二,更是關鍵,殺了我,對林家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有麻煩。所以呢,你這種小把戲,還是趁早收起來吧,別丟人現眼了。”
曹管家眼睛直勾勾盯著凌北宇,似乎想看透他,好一會才說:“凌北宇,你真是很聰明很有謀略,可是你這虛張聲勢招式,老曹我三十年前就玩膩了。如果事事都這么講理,那就不是江湖了。林家能走到今天,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凌北宇說:“我來這里是為了雅靜,可不是怕了你們林家。我承認林家財力雄厚,國內無雙,可是畢竟是商人,在軍界政界人眼中,不過是一只肥了點豬而已,有啥了不起的?我凌北宇給足你們面子了,別給臉不要臉,搞到下不了場。”他跟師父柳蒼龍學藝時,曾學過一些心理戰,知道適當時候虛張聲勢,出言恫嚇,會令對方琢磨不定,忌憚三分。這時暗示政界軍界的“身份”,必定會令對方嚇一跳。
果然曹管家一聽這話,不由得皺起眉頭,問:“你是政界和軍界的人?胡吹大氣,你不過一個棄兒,自小從乞丐堆里長大而已,后來巴結了南興警局長盧軍,怒以為我沒調查清楚嗎?”
凌北宇冷冷一笑,不理他。曹管家呆了一會,轉身走出。
過了兩個多小時,一名保安送飯進來,比往常豐富很多,還有一瓶名貴的毛臺酒,說道:“凌先生,好好吃吧,正午就要上路了。”
凌北宇一怔,莫非他們真敢動手?哼,可別被嚇倒了。當下拿起筷子,大塊朵頤。一個飯盒裝飯,四個飯盒裝菜,雞鴨魚還有蝦,真是大餐。
凌北宇一番風卷殘云,吃得干干凈凈,開了毛臺酒,喝了一口,連贊好酒好酒,這就起碼儲藏十年,市面沒有兩千塊買不到。
兩個看守的保鏢神情冷漠,不知是司空見慣了,還是其他原因。
如果是以前,凌北宇遇到這樣的環境,會考慮抓住一兩個關鍵人做人質,這樣自己可以脫身。但后來經歷得多了,才發現武功只是末道,在這個熱兵器的時間,一個柔弱女子手持一把槍,就能讓一個頂級拳手乖乖聽話。現在更多比的是硬實力,比的是背景靠山和謀略,這也是這段時間凌北宇不參與天道會具體運作,而是全力出擊夯實上層關系的原因。
這兩天,他反復思考推演事情的走向,都沒感到林俊雄殺自己的理由,這才放下心了。但又怕曹管家太蠢,剛才就特意點醒他,希望他有所顧忌,不要亂來。哪知到頭來,還是沒起作用。
到底這只是嚇唬羞辱,還是來真的?凌北宇表面毫不在乎,但內心多少有點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