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著哭作一團,簾子外頭焦急等著的玉娘叔叔聽到娘倆的哭聲,就直接喊著:“怎的了?怎的了啊?柱子他娘,你們哭什么啊?玉娘怎么樣了?傷的可重?”
哭過了勁兒,嬸娘才扶著玉娘出來了。
這送來的和要接走的不是同樣的人,肯定是不行的。
李三娘就把這事兒報給了高掌事,“.掌事,那現下怎么辦?”
高掌事直接叫了七里,吩咐道:“你去外頭找個捕快,請人來一趟。”
等捕快來了,就被請進了內室,玉娘和她叔叔嬸娘也進去了。
過了兩刻鐘,幾人出得門來,就直接行了禮走出了醫堂。
“這事不好辦,畢竟是成婚的女娘,就算是親叔叔來接,咱們也是做不得主的。
捕快來了,就可直接說是受了婆母虐待,師出有名,才能接回家去。”
李三娘沉著臉點點頭,“多謝掌事,我知曉了。”
李三娘回到診位,心頭難受的很,覺得十分可笑。
一個成婚了的女娘,就算是被婆母虐待了,自己都不能被親人接走,真是太可笑了。
李三娘想著,希望官家能管這事兒,可以讓玉娘和離,自己一個人的日子再苦,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三娘子,那玉娘的郎胥,怎的都不管她?
我瞧他送玉娘來的時候,分明是緊張的很,怎么一到他那阿娘身上的時候,就只會讓玉娘隱忍了呢?”
李三娘看著秋香義憤填膺的臉,心頭嘆出一口氣,“唉,不過就是利益罷了。
一是,那是他的親阿娘,你也聽玉娘說了,徐婆子是寡婦,是省吃儉用靠自己一人把徐安拉扯大的。
若是徐安為了玉娘與自己的阿娘起了沖突,那左鄰右舍定是會說閑話,甚至瞧不起徐安的,這對徐安的名聲不好。
二是,玉娘她啊,太傻了。
她不懂,徐安定是什么都知道的,她以為徐安總是在外走商,不明白他阿娘是什么樣兒的人么?
徐安絕對是什么都知道的。
一個能在外做力工頭目,跟著商賈來回兩地倒騰的人,能看不清玉娘在家到底過得什么日子么?
但正因為知道,徐安也就拿捏住了玉娘的軟弱和善良,也就是玉娘好欺負,一個孤女,就算有叔叔嬸娘又如何?
還不是只能受人磋磨么?
并且,我猜測,徐婆子這種畸形的感情,已經讓徐安感到難受了。
所以,為了抵擋來自自己阿娘的畸形感情,就只能讓玉娘去受些磋磨了。”
李三娘湊近秋香壓低聲音說:“我這人有時候一向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的。
我甚至覺得,徐安是故意的,他故意放任徐婆子磋磨玉娘,最好把玉娘弄死或者逼死,然后他再大義凜然的捅出這檔子事兒,讓徐婆子被律法制裁。
從而他才能從必須忍受徐婆子畸形的感情中解脫出來。
這樣子,他不費一分一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就成了干干凈凈的受害者,可以帶著兒郎再娶一房媳婦就是了。”
秋香大為震撼,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緣由。
“三娘子,那要是去京兆府,可能判玉娘和離?”
李三娘搖搖頭:“我也不知,就怕到時候徐婆子往玉娘身上潑臟水,徐安又龜縮不說話的話,很難。
就算是要義絕,也得是夫妻之間的,這婆母和媳婦之間的矛盾,不知要如何判啊。
希望能夠判決義絕和離吧,不然就以玉娘的心理狀態,很可能會真的做出極端的事兒來的。”
唐朝是有義絕制度的,如果男人和女人發生了家暴現象,那么大家可以通過協議確定恩斷義絕,然后強制離婚。
可其實,義絕里對女性要求很高,男性要求較低,仍舊是封建社會里男尊女卑的意志體現。
但只能比爛,就是有總比沒有強。
寫到這兒,我突然覺得,恩格斯說的太有道理了!
從過去封建社會里的律法,到今天的婚姻制度相關的法律,真心地希望,每位姐妹都能得到公平的結果。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