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給你十多年的教養總算沒有真的都白費了,你還是挺明白自己做的那些事兒的!
我還當你以為自己是多么厲害的人物了,竟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阿娘不是和你把道理正反講了多遍,其中利害與你分解的一清二楚了么?
你作何還要去招惹那徐三郎去?
招惹了他還不算,竟是還去打擾李醫師這般厲害的女娘來?
得虧那李醫師從言行來看不是那等計較的小心眼兒的人,要不然,先不說她看出你身有疾患這事兒來,你一個啥也不懂的小女娘竟是敢得罪一個女醫?
你先好好與我說說那李醫師的事兒來。”
雖然手掌上還是一呼呼的疼,但宋夫人的話也讓宋珍珠的注意力被轉移去了不少。
“.
是長安城里有名的女醫師,后來我讓小桃銀子去買消息來,除了剛才與阿娘說的那些,買來的消息里還說,李三娘是與大理寺少卿狄仁杰狄少卿熟識的。
說是李三娘幫過狄少卿的忙,好似是因著兩樁案子的緣故。
不過,消息里頭倒沒說她還拜了前太醫署署正為師的事兒。”
宋珍珠此時心里也是有些不安了,覺得自己此前那般瞧不起李三娘,還故意興師問罪,怕不是得罪了她。
但宋珍珠又想到李三娘能夠特意上門告知自己身子的事兒,想必不是那等心胸狹窄的婦人,著實是醫者仁心了。
“阿娘,你說李三娘能夠上門告知我身體的事兒,是不是就不介意我之前找她麻煩了?
今兒個咱家送給她的禮是不是不夠多?
她有個小女娘,叫露珠兒,我見過,當時給了一串珠串子作為見面禮來。
那珠串就是我之前過生的時候,馨表姐送我的那個。
阿娘,你說,我要不要再弄些重禮派人送去李家啊?”
宋夫人見宋珍珠這時候才意識到得罪一個身有技藝的女醫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兒,就伸出手指點了宋珍珠的額頭一下。
“你現在才覺出味兒來?
要不是那李醫師是個心胸寬廣的,我看你到時候要怎么哭?
得了,你先收收那送禮的想法,待得下月中秋,咱家要開宴席,到時候你提前給李醫師發帖子,邀她上門。
不是說她是個和離歸家的婦人么?
到時候,那宴席上,你介紹些咱家的姻親與她認識,看看,說不定就有人能瞧上她了。
還有,別一口一個李三娘,你該敬稱她為李醫師才是!
你這病,阿娘過后就找關系為你請太醫署里的圣手來診看,若是李醫師說的準,那以后你嫁人了,說不得還得麻煩她。
你就從此時此刻起,給我好生尊敬李醫師來。”
宋珍珠聽了宋夫人的話,這時候就想起了李三娘之前同她說過的話來,抬起頭她帶著迷茫不解的看向宋夫人說:“阿娘,李醫師上回曾同我說過,她不想二嫁了。
她只想好好做個女醫,看著露珠兒長大,并不想再去找個男人了。”
宋夫人給宋珍珠耳邊的碎發抿了抿,一臉不認同的說:“李醫師不過就是那么一說,你怎么能真的信呢?
這女娘哪里有不嫁人的?
家中沒有男子怎的能行?
再說了,你剛才不是說,那露珠兒不過一小女娘罷了。
李醫師沒有兒郎傍身,將來誰給她養老去?
她定是會再嫁的,跟你說不再嫁人,不過是敷衍你這般不知禮數,找她的麻煩罷了。
再有,你是我親生的,我這輩子只得你和你兄長兩個兒,你兄長是男子,他也已娶妻,我不擔心他往后的日子。
只你,是我的心頭肉,你聽阿娘的話,阿娘絕不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