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五天,都是梁老醫師來親自給李大嫂下的針,如此五天下來,李大嫂的病情總算是穩定了下來,臉上也有了一些血色。
因著李大兄、李二郎以及李三娘都是要每日去當值的人,如此每日里陪伴李大嫂的人就還是在李家借住的吳巧蘭來。
那一日在正堂的爭執也就只在場的人知曉,吳巧蘭當時不在,她留在李大嫂身邊照顧她了。
而李大兄和李二郎以及其他人全部都選擇隱瞞李大嫂她的病情,如此之下,這些天來,李家倒也算太平,且隨著李大嫂的面色好起來,李家的氛圍就算是好了不少了。
但這種氣氛在
被兩個穿著草鞋身著短褐的男子一前一后的趕著往李家院子里頭進的母豬不得不聽話的挪動著蹄子。
是的,這是一只母豬,蓋因著你看肥嘟嘟的肚腹,這哪里還能不知道這是一只母豬。
“這兒,哎,就先拴這兒。”
趕豬的男子按著李三娘吩咐的把繩子拴在了李家院子里的棗樹身子上。
“如此,多謝了。
五日后,勞累老漢再送只母豬來這兒,這是定金。”李三娘從荷包里掏出約定好的銀子遞給了老漢。
老漢和那年輕一些的漢子對著李三娘拱拱手,就直接出了門。
露珠兒這會子就在李三娘腿邊上,她好奇的看著這只已經趴在地上側著身子躺著的母豬,十分想要去摸一摸母豬來。
比露珠兒更大膽的是小五郎,在李二嫂一個不注意之下,小五郎已經走近那只母豬身邊了,還是眼疾手快的寶丫,一下子上前拉住了小五郎的手。
“二兄,勞累二兄給這豬建個欄桿圍起來,別讓它拱了孩子。”
李二兄先是狠狠瞪了不老實的小五郎一眼,才帶著一臉疑惑的看向李三娘問:“這離年關還有月余,也不用這么早就買豬吧?
且,三娘這豬該是帶了崽子了吧?
咱家人就是多,也不是能吃下這么老大一頭帶崽的母豬的啊?
你這是作甚?”
李三娘看著母豬已經躺著吃上小五郎喂它的枯草了,她轉過頭對著李二兄笑了笑:“二兄,我要給它剖腹取子,練練手。
沒事,吃不了,就送給親戚唄。
大嫂家、二嫂家,肯定是不會糟蹋了這肉的。
二兄,欄桿的事兒,二兄別忘了啊。”
李三娘不待李二兄反應,就先去凈了手,然后她就抱著露珠兒去看豬去了。
因此,今晚李家的晚食吃的就有些奇奇怪怪的,從李二兄嘴里大家都知道了李三娘準備用帶了崽子的母豬練手,要給母豬開膛破肚接生來。
這事兒就連在李家隔壁后院住著的梁老醫師聽后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過后梁老醫師倒是這般對邵陽小少年這么說:“你這師妹啊,當初收她除了本門這里上一代的恩怨之外,也是為師惜才,三娘她這天資確實是高。
可這日積月累的相處,為師倒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三娘身上這不怕困難,愿意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去努力的勁頭十分值得你去學。”
邵陽小少年點點頭,他知道這是師傅在夸李三娘的同時在點他。
邵陽小少年已經于三月前在長安醫藥聯盟里考取了行醫資格,現下已經在長壽坊的長安醫藥聯盟下的醫堂里當值兩月有余了。
當然了,這把邵陽小少年安排在長壽坊自然是梁老醫師給他走了下后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