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抬手摸了摸露珠兒的頭發,“替阿娘在家好好照顧你阿婆,等阿娘到了,就給家里去信。”
露珠兒強忍著不讓眼中的淚流出來,她倔強的點點頭,應下了李三娘的話。
到了李母面前,李母只一再的叮囑她說:“那符你可帶了?”
李三娘拍拍自己腰間的荷包,示意李母都裝在里頭了。
李母這才安心的點點頭,然后李母就又去看一旁的秋香他們,秋香、老十還有邵陽師兄那是一個個的就都拍了拍腰間,告知李母平安符已經裝在了身上了。
李母這才對李三娘說:“既是當差那就好好當差,但也不可忽視己身!
我和你阿耶在長安對你牽腸掛肚的,若是你有個好歹,我哪里還活得下去?
到了疏勒,立馬給家里送信!
再就是在那兒不管遇著什么事兒,你多想想家里頭,我和你阿耶還有露珠兒可都指望著你呢。
若是得閑了,就去看看大郎和勝男,他們在那邊兒也不容易。
但萬事還是得顧著你自己個兒,你......”
李母拉著李三娘的手,那就是有叮囑不完的話,最后還是李大嫂拍了拍李母的手臂,李母這才不得不停了口的。
換到李大嫂,她只說了一句話:“莫憂心家里,你大嫂還年輕著呢。
在外多顧著些你自己,只要你平安,那怎么的都好!”
千言萬語說不完,就也只能放在心里頭去了。
李三娘上了馬,對著李母和露珠兒他們招了招手,就和秋香他們上了官道,噠噠的馬蹄遠離了安化門,他們一行人就往西去了。
李三娘不知道的是,在城門口的茶攤子上穿著一身兒靛藍色常服的徐敬真看著騎馬遠去的李三娘嘆了一口氣出來。
“如此掛心,不如追過去陪著人家一塊兒啊?”
穿著道袍的道人對著徐敬真如此說,那眼神里盡是揶揄。
“她不需要的。
她若是需要幫助,早就開口了。
王道長當年算得很是對,我與三娘子之間,確實是有緣無分。
承先在時就說過了,我給不了三娘子自由,三娘子是鳳凰,終究是要翱翔九天的。
我若是為了一己私欲,就折斷了她的翅膀,她也就不是鳳凰了,就變成了地上家養的鳥。”
說到這兒,徐敬真笑了笑:“不過,她想要做的,我在朝堂之上能幫上忙那還是要幫她的。
她所做之事,盡皆都是為了大唐好,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幫她呢?”
西風烈烈,前路如何?
李三娘不知,但她知道總得先去做,才能有機會知道腳下的路在何方。
疏勒,我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