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指揮使跟隨在侯云策身后,對這個少年將軍的訓練之法都頗有腹誹。只是都指揮使新任,幾個老軍沒有誰想去觸霉頭,心中卻并不太服。
跑步結束,各營回歸本隊,交由幾個指揮使調教。
中午時分,營地飄來香氣,且有肉香。
劉存孝有意謀反,手下軍兵過萬,糧草、肉、鹽準備充足。林榮知滄州必有大仗要打,破滄州城后,將劉存孝之軍資大部歸于黑雕軍。黑雕軍只有千人,白白撿了個大便宜。侯云策為了盡快收攏人心,在立威同時也不吝惜軍資,殺肥豬,煮饃饃,準備讓軍士吃飽喝足。
吃飯前,侯云策令人在營地里立上一根長長的旗桿。
諸軍站在旗桿前,眼看著一個精瘦的軍士爬到旗桿頂,用力一扔,軍旗便在風中展開。北風急,軍旗發出獵獵呼聲,一只黑雕在風中展翅欲飛。
“這是我們黑雕軍軍旗,是黑雕軍的魂魄。今后,軍旗在哪里飄揚,哪里就有黑雕軍的榮耀,敵人會因見到我們而心膽懼裂。”
侯云策騎著戰馬,在軍士面前巡視一番。當他講完后,石虎下令各隊依次回營吃飯。諸軍從早上起床就開始操練,肚子早就餓癟了,回營見到每人居然能分到一塊肥肉,頓時將疲勞忘到腦后。有人分得的肉塊中瘦肉多,肥肉少,吃起來難免不過癮。若不是軍司馬帶著親衛巡場,肯定會打斗起來。
晚上,侯云策這才回到劉府。
春蘭和秋菊早就盼星星盼月亮等著郎君,侍候郎君洗浴、喝茶以后,臉紅得如朝霞的秋菊怯生生地詢問是否將新挑選的管家人選帶來。
按照侯云策的要求,新管家有幾個條件,一是要厚道之人;二是初通文墨;三是家中有老人小孩,又無產業,在府上好壞能生存下去,若離開則一家老小衣食無著。
要達到這三個條件并不容易,春蘭和秋菊在屋里討論得頭昏腦漲,爭論過無數次,最終才提出富鞏、歐陽譽和許慶三個人。
侯云策將依次將三人叫到房前,詢問其管家之道。詢問完之后,他宣布,富鞏任管家,歐陽譽管帳,許慶管錢。
他立下侯府規矩:
一、富鞏總管家中事務,辦事之人要辦事用錢,先找富鞏簽字;富鞏同意后才能辦;許慶見到富鞏簽字才能給錢;最后所有條子全部歸到歐陽譽那里,由其做帳;
二、秋菊、春蘭不定時核對帳錢是否相符;五百貫錢以下開支由富鞏簽字就行,五百貫錢以上必須由秋菊簽字。三個月向侯云策報一次總帳。
富鞏、歐陽譽和許慶本在府中地位不高,因為被春蘭和秋菊提了名字,便被委以重任。春蘭、秋菊原本是地位更低的丫鬟,因為侍候侯云策,剎那間便雞犬升天,惹得眾人好生羨慕。以前欺負過春蘭、秋菊的人不僅忐忑不安,暗自弄了些金銀玉石頭飾,希望走一走兩個女子的門路。
富鞏、歐陽譽和許慶原本以為侯云策年齡小,又是武將,恐怕不會管家,暗自不安。豈知侯云策規定管事的、管錢的、管帳的互相分開,還要由春蘭秋菊來核對錢帳,都覺其雖是武人,卻甚是精明。三人一方面存在感激之情,另一方面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害怕出紕漏,失了現在的差事。
第二天,由侯云策前往軍營,親自在黑雕軍中挑選善射之人。
挑選方法是用最傳統的五射,即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白矢是要射透箭靶;
參連是發了第一箭后,以后三箭都要連續射出,俗稱連珠箭;
剡注是箭不可從高而落,而是水平直射,不能形成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