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策的招賢榜讓梁守恒等人目瞪口呆。城內儒生暗自嘲笑:這是招的什么人啊。
招賢榜早已在各地張貼開來,沖著優厚待遇,不斷有人揭榜而來。侯云策在衙門里的一間側房內,親自考察了揭榜的九人,結果大失所望。九人全是腐儒,鸚鵡學舌一樣照搬圣人之言,對政治策論、軍事策略、天氣地理等等一無所知。
侯云策選了一名稍稍年輕的,作為初級班識字教師。
招賢納士如此之難,讓侯云策傷透了腦筋。招賢榜貼出第五天時,侯云策又打發走了幾人。正在失望之際,軍士帶進一名揭榜之人。
揭榜之人似是南方人,個子不高,衣著樸素,膚色微黑,臉頰雖瘦,卻神采奕奕。進入側房后,向侯云策作了一揖。
“先生請坐,上茶。”待來人坐下,侯云策又道:“看先生相貌,應是南方人吧。”
揭榜之人答道:“我姓楊名徽之,字仲猷,建州浦城人。”
侯云策問道:“先生從南方而來,游歷甚遠,一定見多識廣。先生從那一條線路過來?”
“我從建州出發,先到杭州,然后從杭州出海,到了青州,最近才到鄭州。我見到招賢榜,著實奇怪,嵩山書院不教四書五經,不請儒學之師,卻請旁門左道之士,有違常理,不知能否招到學生。”
侯云策聽到楊徽之選擇的路線和商隊的路線一致,心贊其眼光不錯,又問:“既然如此,先生為何而來。”
“我自幼刻苦為學,最喜行萬里路,雖不能說見多識廣,可對儒學、天文、地理也略知一二。”
“好大的口氣!”
楊徽之見侯云策身高體壯,說話談吐間,雖然平和,但眉目間卻帶殺伐之氣,想必是一名經過戰陣的軍官。他家世尚武,自幼苦學武藝,成年之后未遇敵手。他這次到大林來,是想到大林參加科舉,但到了鄭州后,盤纏用盡,見到招賢榜上待遇優厚,有心在侯云策面前顯露兩手,以折服侯云策,謀得這個職位,以解燃眉之急。
“你是軍官嗎,如是軍官,我愿討教討教。”
侯云策對揭榜之人頗有好感,見他突然挑戰,想必有點真才實學,笑道“刀槍無眼,我不愿傷到先生,比比拳腳如何?”
“可以。”
兩人來到后院,聽說揭榜之人要與防御使比武,杜剛等長期跟隨侯云策的親衛來了興致,簇擁著兩人來到衙門后面的小院子里。親衛知道侯云策近來武藝突飛猛進,吳二郎如此歷害,竟被殺得無還手之力,就用看笑話的心情圍觀兩人比武。
擺開架式,侯云策采用最簡潔的直拳猛擊楊徽之面部。
侯云策出拳干凈利落,沒有一點花哨的動作,確實是軍中之技。楊徽之瀟灑地往旁閃開,對準侯云策腳踝踢去。
兩人來來往往交手五六回合,侯云策賣了一個破綻,把胸口露了出來。等到楊徽之伸掌擊向自己胸口時,侯云策微退,趁其拳勁用盡之時,抓住其手腕,輕巧發力,將楊徽之摔在地上。
楊徽之被侯云策以迅捷手法摔在地上,爬起來后,看著侯云策,愣了好一會才道:“你這是什么手法,是角骶之技吧。我十年未曾一敗,不料敗在你的手下,請問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