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策擺擺手,讓親衛退下,對凌靖拱手道:“先生武藝真是高強,我等不是對手。”
侯云策及手下全部帶刀,身手強悍,想必是殿前司或侍衛司的人。凌靖不想把事情鬧大,卻也不欲和他們多打交道,淡淡地道:“山野之人,不問也罷。”
楊徽之被凌靖另外的徒弟攔住,對峙起來。
樓下,賀術海東打得正高興。他在桌上翻滾,每次都極為驚險地躲開柳青葉的短劍。數招后,他翻過另一張桌子時,突然甩出一根繩索。這一招很是詭異,柳青葉原本就有些心浮氣躁,不提防對方出了怪招,被繩索套住。
凌靖皺眉,掃了侯云策一眼,突然凌空飛起。賀術海東正要收緊繩索,突見樓上之人躍來,隨后半邊身體麻木,繩索脫手。
陳猛一聲令下,沒有出手的親衛們全部拔刀,其中兩個親衛還拿出小巧的手弩。親衛所用手弩是由鄭州將作營所制,雖不如侯云策隨身所帶手弩精巧,威力卻也不弱。
侯云策與凌靖交過手,知對方武藝高強,出手沒有殺意,與往常遇到的殺手們完全不同。他不想惹事,道:“退下,收刀。”
陳猛等人聞令,退后兩步,收起武器,卻仍然保持進攻隊形。
凌靖救下柳青葉以后,對侯云策道:“你師從何人,可認識陳摶老道。”
“陳摶道長曾與我有一面之緣。”
“我與陳摶老道是老相識。難怪你雖然走的是剛猛路子,卻隱帶內家勁氣,原來出于陳摶老道。”
侯云策見此人和陳摶老道相熟,拱手道:“我是侯云策,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你是鄭州防御使侯云策?”
“正是。”
“我是凌靖。早聽說黑雕軍軍令嚴整,軍士悍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得知對手是侯云策時,凌靖臉上有了笑容。凌靖家族多在許州,前一段時間許州大疫,族人多有死亡。相鄰很近的鄭州防范得力,控制了疫情。凌靖家族中多有人逃到鄭州,在隔離區得到保護。回許州后,都視侯云策為救命菩薩。凌靖不敬他的官位,而敬他救人無數。
侯云策笑道:“那是先生承讓,若先生全力進攻,我們不是對手。”
凌靖道:“若真是戰陣上搏命,我沒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凌靖在當世武術大家,親衛們都頗為推崇他。特別是杜剛原本被摔得很不服氣,得知摔自己的是凌靖,也就心平氣和了。
侯云策習練天遁功以后,很是受益。他對這些世外高人也挺好奇,再加上對柳青葉之事也有疑問,拱了拱手,道:“我作東,請先生喝杯薄酒,可否?”
凌靖本是瀟灑之人,哈哈笑道:“不打不相識,好吧,今天就有擾防御使了。”
侯云策道:“凌先生為當世高人,稱我一聲侯郎。”
在樓下的柳青葉見先生與對方聊在一起,暗想:“他知不知道那是我的抹胸?他肯定知道。”想到書房里那一幕,她的臉頰陣陣發燙。
郭炯和楊徽之另有事先行離開。
親衛杜剛和凌靖弟子在另一個雅間重新擺上一桌。
侯云策和凌靖單獨要了一個房間。凌靖發現柳青葉與侯云策似乎有過節,便將女弟子叫到房間。
席上,凌靖聽到陳摶把《天遁劍法》傳給了侯云策,大發感嘆,道:“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對《天遁劍法》垂涎三尺,陳摶老道哪守心肝一樣守了幾十年,見了侯郎一面,就把劍法傳給了侯郎,而侯郎竟然不識貨,把寶貝束之高閣,你們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