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武風塵仆仆地來到涇州,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家門口居然被慶州軍士攔住了。
得知是慶州團練使韓倫占據了白家府第,白霜武勃然大怒,怒火不可抑制。他是世家子弟出身,為人驕傲,這種欺在頭上來的事情,以前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雖然韓倫的兒子是殿前司高級將領,正是自己頂頭上司,但此時也顧不得了,率著殿前司禁軍軍士準備硬闖進去。
白府駐有一隊五十名慶州軍士,聽說有人闖府,聞訊出來。殿前司軍士和慶州軍士對峙起來,雙方沒有動手。
韓倫出來后,白霜武自報身份,讓其搬出白府。韓倫知道白霜武是自己兒子部下,也就沒有十分在意。誰知剛剛打了一句官腔,白霜武沖來抓住了他的衣領,狠狠打了幾拳。
主將打了起來,雙方軍士自然就打在了一起。雙方軍士們都沒有下死手,只是專門朝對方屁股和大腳等肉多的地方砍。地面上雖說鮮血一片,卻沒有人受重傷。
侯云策已經明白大致是怎么一回事情,打斷韓倫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個人怎么會打得起來,白霜武已受了鞭刑,韓將軍作為聯軍副都指揮使,就給以后違反軍紀的軍士們帶個頭吧。”
吉青陽用目光示意幾名涇州行刑軍士動手,幾名軍士走到韓倫身邊,拱手道:“韓將軍,請莫責怪,我等皆是奉命而為。”
慶州軍士一時都不知道怎么辦。在他們心目中,韓倫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不算好將軍。但是在他手下有許多好處,比如操練不是很辛苦、軍紀也不甚嚴等等。現在主將被人如此欺負,軍士也覺顏面無光。兩名心腹軍士慢慢朝韓倫身邊靠攏,想搶出韓倫。
吉青陽斷喝一聲道:“誰敢過來,過來者斬。”
吉青陽身高馬大,一臉大胡須頗象關公,這一喝極有威勢。兩名慶州軍士嚇了一跳,不敢再動半步。
幾名軍士一起動手,將韓倫衣服扒了下來,又按在凳上。
涇州軍士一鞭打下去,韓倫痛得直接哆嗦,第一鞭、第二鞭還忍住,第三鞭時,韓倫突然發出一聲大叫,把行刑軍士嚇了一跳。最后幾鞭之下去,韓倫痛罵流涕,尿氣沖天。涇州軍士和殿前司軍士都露出了鄙夷表情,慶州軍士見自己的團練使如此松泡軟蛋,更覺面上無光。
行完刑,侯云策看著一臉涕淚的韓倫親切道:“副都指揮使好好休養一晚,上些傷藥,明天就會沒事。明天大軍北上,你要把那位小妾安排好。將軍打仗帶妻妾,大林朝還沒有如此先例。在聯軍中更不能充許,你好自為之。”
韓倫極為狼狽地搬出涇州白府,住進慶州軍軍營,他趴在床上,把侯云策家中的女性親屬統統問候了一遍。當然。他只能關在營帳里問候,因為趙皇后也是侯云策家中的親戚,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問候趙皇后。
小妾細心為韓倫上傷藥,盡管動作輕柔,韓倫還是痛得呲牙咧嘴,不停叫道:“你不會輕一點嘛,痛死我了。”
小妾兩眼掛著淚花,嬌聲罵道:“誰這么狠心,下這么重的手,一定要遭報應。”
說著說著,眼淚水一顆顆掉在韓倫的背上,咸咸淚水痛得韓倫倒吸一口涼氣。韓倫想到明天還是跟著部隊行軍,苦著臉道:“在這涇州城,除了西北面行營都招討使侯云策,還有誰敢打我,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他娘子的姐姐是趙皇后,我真是惹不起,也怪我一時糊涂,聽了劉三的話,讓侯云策在城門外等了許久。沒有想到這個侯云策報復心這么強,以后在他手下,不知還要被他害成什么樣子。”
韓倫一邊叫苦不迭,一邊撫摸小妾細腰,嘆氣道:“我的小妖精,明天你就不能跟著我了,你回慶州等我,哎,這一仗不知打到猴年馬月,若我回不來,你自去尋人嫁了吧。”
那名小妾最了解韓倫逗貓惹狗地得性,北上靈州,說不定又帶一個小妾回來,舊人不如新是當小妾必知常識。她極有心計,咯咯笑道:“把我撓得好癢,手別往下面去,啊,受了傷還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