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見有人出頭,猛地吐掉了布團,大喊道:“一個月前,小李娘子生病了。我去給她看了病,不過就開了兩個藥方子。今天一早,這伙人趁我不備,在我行醫的路上把我綁到了這里。”
鄧管家輕蔑地看著陶七,道:“別在這里吼叫,一年前,就有人風言風語說起這等臟事,這幾天府上的人都說陶七和小李娘子有私情,這還能有假。”
一直低垂著頭的小李娘子聽到此言,猛地抬起頭,道:“謠言,全是謠言,就憑著這些無憑無據的謠言,居然壞了兩個人的清白。”
鄧管家對劉黑彀道:“這小李娘子本是買來的奴仆,現在她做出這等事情,少郎也就不要她了,這是她的書契,誰若有十貫錢,就帶她去。”
胖漢子盯著小李娘子直流口水,他盤算著自己的腰包,這十貫錢對于胖漢子來說可是一筆巨款。胖娘子對于胖漢子的心思揣摩得極準,她一把握住胖漢子手臂,用力拉著,道:“想都別想,跟我回去。”剛才胖娘子還表現得頗為忠厚,此時面臨著可能成為自己對手的小李娘子,立刻變得極為兇悍,胖漢子極不情愿地散開了。
那一群七嘴八舌的地娘子,聽到鄧管家以十貫錢要買掉小李娘子,頓時神情不自然起來,就暗中拉著夫君,四處散開,剩下一群垂涎三盡的單個男子。
劉黑彀回頭看了看侯云策,侯云策點了點頭,劉黑彀從懷里取過十貫錢,扔給鄧管家,道:“錢給你,文書和人給我。”鄧管家接過錢,對著小李娘子道:“算是運氣好,以后好好伺候這位大爺,別再去干那些丟人的事情。”
小李娘子看著劉黑彀拿到了文書,也就對鄧管家沒有了顧忌,站起身來,對著鄧管家呸了一聲,罵道:“你們都是李家的狗,我知道,所有誣言穢語,都是大娘子編出來的,可憐少郎,自認為聰明萬分,其實蠢笨如豬,竟然相信如此拙劣的謊言,枉我如此疼他一場。”
鄧管家沒有想到文書剛剛易手,小李娘子就翻臉不認人,不過看著一臉嚴肅的劉黑彀,卻也不敢造次,上前狠狠地踢了陶七一腳,道:“以后要把你下面管緊一點,別到處惹禍,今天給你一點小教訓,以后可就沒有這么輕松。”說完,鄧管家禮貌性地向劉黑彀拱了拱手,就揚長而去。圍觀的村民們見這三個帶著腰刀、牽著大馬的異鄉客買走了美貌的小李娘子,心猶不甘,卻無可奈何。只有無趣地散去。
陶七的母親和娘子解開了陶七地繩索,陶七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侯云策看了看陶七和小李娘子,道:“陶郎中,你跟我過來,我要單獨問你幾句話。”
“既然發生了此事,你不若離開李家莊,跟我在大梁城里去。”
陶七神色呆滯、答非所問地道:“先祖本是大武醫學博士,曾有遺訓。陶家子孫后代不得在官府為醫官。”
陶郎中祖上曾有兩兄弟,都是宮中太醫,專治小兒,后來因為莫名其妙死掉了一位大武皇子,陶家祖先因此獲罪,大哥被杖殺在宮中,后來朝政混亂,二弟就逃到了李家莊。以后子孫都居住在李家莊。
“陶郎中不愿為官也可以,我在大梁城里有一間小鋪子,閑著也閑著,不若讓你在小鋪面開一個診所,懸壺濟世。也不違你先祖之遺訓。”
此時,陶郎中似乎才回過神來,他早就想在大梁城內行醫,只是大梁城的鋪子價格驚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買鋪子地錢,因此,陶郎中雖有一手好醫術,卻只有在郊外行醫,此時,只到面前的城里人愿意出一個鋪子給自己行醫,不覺有些心動,不過。陶郎中為人方正,無功不受祿,讓他內心總不踏實,就道:“在下和先生無親無故,不知先生為何如此幫我,在下斗膽,請問先生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