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策道:“既然如此,就再跟蹤幾天。若有異動,就趕快下手。”
定了此計,杜剛又道:“飛鷹堂這幾年,在澤州一帶布置了一些耳目,有一個耳目混進了禮彌教內。雖然地位不高,消息卻也算靈通,今天早晨他傳來一個消息,禮彌教總部被劉繼業率領的太原兵攻破。其圣主谷應天帶著殘存地手下已經到了大林朝,在澤州住了一晚上就繼續南下,目前行蹤不定。”
唐門弟子長于用毒,禮彌教暗殺手段也頗為歷害,若來到了大梁,雖不能決定大局,可是也要時刻提防,也是一件讓人極為不舒服地事情。
杜剛看著侯云策皺著眉頭。道:“禮彌教主要活動在契丹州、代州等地,契丹州、代州口音和大梁城有明顯差異,我已命人四處查探帶有契丹州、代州口音之人。”
在顯德初年,杜剛還是侯云策的親衛,他親自經歷了禮彌教的數次刺殺行動,對禮彌教的手法也頗有了解,又道:“禮彌教喜歡用毒弩,若他們摸清楚侯相日常行走路線。在街道旁設置毒弩,則令人防不勝防,屬下建議云帥最好不走固定線路。”
侯云策并非魯莽之人,坐在書房后面的大胡椅上,左手輕輕地在桌面敲打著,這種敲打已經成為他在書房里思考問題的一種方式,桌面是硬木制成,指尖敲打在其上,有一種硬硬的質感。
“看來,我要改變行走習慣了。”侯云策接受了建議,想了一會,道:“從中書門下到侯府,有五條道路,但是最終都要經過一條小巷才能回到侯府,這一條小巷道也就是我必經之地,若我是刺客,就把毒弩安在門窗后面,到時守株待兔就行了。”
“必經之路只有七處房產,飛鷹堂已經把臨街地店鋪買了下來,另外五處是住宅,若用強力去買,恐怕影響就大了。”
“不必了,這種事情防不勝防,五條道路上就有無數個暗殺的好地方,完全可以安裝毒弩,等著我送上門去。最好地防守是進攻,打仗是如此,做其他事情也是如此,發動飛鷹堂所有力量,把禮彌教給我找出來。”
杜剛點頭道:“這事我立刻去辦。”說完這句,他就欲起身離去,臉上卻有一絲欲說還休的表情。
侯云策眼光是何其敏銳,早把這一絲表情看到了眼里,“還有什么事情,有話就說。”
杜剛有些遲疑地道:“那母子已到了大梁數天了,數天沒有見到云帥,兩人有些煩悶。”
侯云策如今的位置越高,對黑城之人反而越發提防。如果在這個時候被泄出自己是前朝三皇子,只有立刻起兵一條路,那么中原必將陷入戰火,這對時局時顯不利。
他最終下定了決心將兩人送至靈州,道:“走吧,我去看看母子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