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崔氏家族要把公孫維揚和公孫娘子淡忘的時候,突然峰回路轉,公孫維揚遇到了侯云策,不僅從環縣調回了山東,還由縣令升為別駕,又升為了青州刺史。公孫維揚這個老資格進士,終于在職級上趕平了絕大多數同年。
崔氏家族也順著這條線,派出了最優秀的崔氏子弟,進入大梁城。公孫夫人的弟弟崔正,更是一躍而成為了皇宮統領。這一系列魔術般的變化。讓崔氏家族燃起了恢復往日榮光的機會,
而魔術制造者,就是崔族長相要去拜訪的權相侯云策。
崔氏族人的大梁之行,早已由封沙安排妥當。崔氏一行極為順利地進入了大梁城。
自從澶州案發之后,拜訪侯相的官員如過江之鯽,崔家族長和公孫夫人就如尋常的官員一樣,遞上名刺,等著侯相能抽空接見。
在見外臣這方面,侯云策的風評極好。他的精力明顯比其他幾位宰相要強,每天一般接見三批外臣。每一批外臣約為五到十人,侯云策從翰林院請來了一些低職翰林,專門在侯府記錄和各地官員的談話,由此整理出各地情況,這些情況全部轉給了飛鷹堂,由飛鷹堂結合自己掌握的資料,對各地的實情作出基本判斷。
崔氏家人一行六人就混在一群等候接見地官員里,毫不起眼地走進了侯府。
崔族長心中熱切盼望見到侯云策。執禮周到。另一方面又竭力保持著百年大族的尊嚴,這樣一來,談吐風趣的崔族長反而言行拘束,而另外幾名崔氏族人更是正襟危坐,拘束得緊。
公孫娘子眼見著崔族長吞吞吐吐,而侯云策并不怎么說話,就笑著道:“侯相,這次到大梁,我特意帶了一些風干的野羊肉,這些野羊肉全部是環縣北部出產的,味道甚為地道,只是這些山野之物,不知侯相能否瞧得上眼。”
當初在環縣,縣令公孫維揚為了招待侯云策,把公孫娘子愛犬殺掉紅燒,公孫娘子為此追到院子來破口大罵,不過這一罵也就結下緣分。
這件事情,僅僅過去了兩年多,侯云策回想起來卻覺得已是很遙遠之事,他聽到公孫娘子說起往事,露出了笑容,道:“公孫使君現在還做詩否?”
公孫娘子笑著搖頭道:“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易,郎君現在雖說是刺史,還是喜歡在空閑時間,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呤詩作畫。”
“有資格和刺史在一起,都是有身份之人,怎么會是狐朋狗友。”
公孫娘子臉上露出鄙視地神情,道:“在環縣之時,郎君和他們那些讀書人成天苦中做樂,回到青州以后,環縣那些讀書人竟然巴巴地趕到了青州,就住在我們家里了。”
崔族長聽到公孫娘子和侯云策說閑話,表情也自然一些,他道:“公孫先生富貴不忘舊友,是真性情。”
侯云策點頭笑道:“崔族長說得好,現在許多人能同苦卻不能同甘,公孫使君能和舊友同苦共甘,人品自然是極好,這樣的人當崔家的女婿做是合格。”
隨意聊了一會,氣氛也就融洽了。
侯云策和崔族長兩人進了會客廳旁邊的一間房屋,把崔氏族人和公孫娘子留在了一旁。侯云策和崔族長走了一會,一個使女走了進來,向著公孫娘子行了一禮,道:“公孫夫人,趙娘子請你到內院。”
趙娘子和公孫夫人可謂一見如故,手拉著手,就如多年未見地老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