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此舉也有深意,北漢軍主要集中在漳水河以南。包圍圈中地大林軍逃跑之后,必然向著漳河水方向逃竄,而這個方向為北漢軍所占據,亡命的大林軍必然要和北漢軍血戰到底,這對于潞州軍來說是兩全其美之事。
李筠下達命令之后,又看了一眼在戰場下揮灑自如的黑袍將劉繼業,冷哼道:“縱然是萬人敵,也不過是一介武夫。”
大林軍見敵人突然開出了一個口子,臉上皆露出了欣喜之色。王騰驤正好位于這個口子上,把長弓放下,以長槍著地,依著長槍休息,手下一位指揮使來到了王騰驤身旁,指著鐵都衛讓出的通道,著急地道:“王將軍,我們沖出去吧。”
“這是陷阱,出去必然死路一條。”王騰驤臉上滿是汗水,臉色紅潤得更如關云長。
“敵人眾多,沖出去或許還有一條活路,留在陣中死路一條。”那名指揮使是大名府的軍人,從末經歷如此慘烈的戰事,他見到敵軍讓開的通道,就如落水之人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心只想著逃跑。
王騰驤怒道:“兩軍交戰,一切以軍令為準,再說此語,軍法難饒。”
那名指揮使是趙輝族人,向來以此為榮,是軍中有名刺頭。他聽了王騰驤此語,也不說話,提著長槍就回到戰陣中去,他對手下道:“我們沖出去,不要在這里等死。”說到這里,背心突然一痛,意識在瞬間就模糊起來,他拼盡全身力氣也沒有能夠回頭,罵道:“你真狠。”就倒地斃命。
王騰驤臉若重霜地抽出帶血的長槍,道:“逃跑是死路一條,只有固守待援才有生路。”
一名軍士道:“援軍,哪里來的援軍?”
此時,王騰驤已經知道了黑雕軍主力就在附近,他極有信心地道:“黑雕軍主力就在附近,很快就要來了。”
侯云策坐鎮中軍,眼見著王騰驤所部沒有異動,也就放下心來,他遙望著西北方向,心道:“石虎也應該露面了。”
在磁州城內,張永德站在城頭上,聽著遠方的戰鼓聲,臉上終于露出了難得地微笑。
城外仍然有三、四萬潞州軍在圍城,但是這些潞州軍從隊形、武器到軍服都比調走的部隊稍遜一籌,顯然,潞州軍主力部隊已經和漳河水岸邊的援軍展開了決戰。
張永德掃了一眼在旁邊請戰的粗魯漢子,道:“潞州軍實力猶在,現在出去難免有失,只要我們守住了磁州城,援軍地目的也就達到了,不許再提出城決戰之事。”
粗魯漢子手指著城外,大聲道:“大帥,城外的潞州軍正在朝漳河水邊調動,這正是出擊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