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朝,男人主宰著世界,游戲規則就由男人制定,當然也就朝著有利于男人的一方。這是千年不變的真理。
“別想這么多,大家聚在一起也是緣分,佛說,五百年同船,千年同床,你們能做姐妹,至少有七百年的緣分,要懂得惜緣。”
黨項人位于東西交融之處,不少族群都信奉佛教,房當族和頗超族都以佛教為其宗教,侯云策之緣分說,將師高月明嚇唬得一楞一楞的,她有些崇敬地看了郎君一眼,道:“也罷,只要到了大梁,趙娘子不欺負我,我就會好好她。”
侯云策點點頭,道:“這樣最好,男人在外做事,最怕后院起火,你們好好相待,我們一家人和和氣氣,各自的族人也就相安無事,再無戰端。”
侯云策正在想著如何安撫手下的胡族軍隊,此時和師高月明交談,自然而然談起了正事。
師高月明居于同心城,見慣了殺戮,聞聽夫君之言大有深意,鄭重地抬起頭,天藍色的眼睛閃出些與其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夫君所言極是,小月受教了,小月當真心待人,使我族人免遭戰火。”
侯云策也不愿深說此事,用手碰了碰師高月明有些冰冷濕潤的柔嫩臉頰,道:“別多想了,好生養傷吧。”
在屋中坐了一會,封沙拿著幾件密信過來,侯云策隨手翻了翻,幾件皆是大梁城內朝廷的情況。
封沙低聲道:“一切皆正常,百官按部就班各就各位,陛下很正常,沒有異動。”
“陳子騰如何?”
“軍情營每天派兩名軍士到宮中,陳子騰在宮中很是瀟灑,每天讀書、寫字、作畫,符太后時常陪在他的左右,倒是陛。。。陛下一直悶悶不樂。”
“事亦至此,不能心慈手軟,軍情營必須給我監督好,若那個宮中出了差錯,后果則不堪設想。”
封沙臉上現出一絲殺氣,殺氣一閃即隱,道:“不若快刀斬亂麻,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滋事體大,此時暫且不提,回城以后再說吧。”侯云策默想了一會,沒有決斷。他知道封沙所言是正確的,可是他在內心深處一直掙扎不休。
“你去讓人準備一桌好酒菜,我要宴請金山營眾將,金山營和黨項人不一樣,他們皆是大武子民,同根同源,血濃于水,若有忠勇之士,可以與黑雕軍老軍一樣對待。”
“明白。”
封沙出門之后,侯云策取過已經翻得有些破爛的《太白陰經》,這本大武人的兵書得自禮彌教磁州總壇,是侯云策初來大林時的啟蒙兵書,經過幾年征戰,侯云策早已成為冷兵器戰爭的高手,《太白陰經》已有些過時了,可是侯云策仍然把此書作為行軍打仗的必備之書。
忽然想起當年,趙英行軍途中一起討論此書,其中的溫馨場景,倒很是讓人懷念。想起了趙英,侯云策莫名地想起了被囚禁的趙小妹,在心中暗嘆一聲:“真是一場骯臟的游戲。”
等到侯云策步入餐房之時,十幾名漢子整整齊齊地站了起來,當中一員大將道:“金山營武家強見過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