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萬黑雕軍步軍和金山營騎軍,帶著平叛之威。一路浩浩蕩蕩地向著大梁城開去。
距離大梁城還有五十余里,侯云策遠遠地就看見一面又面連綿旗幟和黑壓壓的人群,朝中百官皆出大梁城五十里,迎接得勝回朝的大林北上援軍。宰相王薄、魏仁浦皆在行列之中,獨不見了另一位輔政大臣王著。
當侯云策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眾人面前之時,宰相魏仁浦搶先一步出列,不等侯云策下馬,就跪倒在地,道:“侯相率軍滅賊,奇功蓋世,請受老臣一拜。”
魏仁浦雖然口中稱呼侯云策為侯相,但是所行禮節依足了臣下對皇下的禮節。
宰相王薄沒有料到魏仁浦會突然來上這么一手,一時愣在當地,不知應該如何處置此事。王薄和魏仁浦是當朝宰相,又是輔政大臣,他們兩人皆站在隊伍前列,兩人的一舉一動自然落入了所有的大臣眼中,魏仁浦跪迎侯云策,眾大臣吃驚之余,皆將眼光轉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王薄身上。
跪,或者不跪,這是一個立場問題。
王薄上前一步,眾臣的眼光都緊緊盯著他地下一步行動,王薄正要邁出第二步,突然身體搖晃一下,嘴角噴出一口,就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下,后面眾臣中一位官員喊道:“太醫在哪里,王相舊疾犯下,快去醫治。”
侯云策在心中暗道:“好狡猾的王薄。”他利索地跳下馬來,首先扶起魏仁浦,道:“魏相何必行此大行,可折殺侯郎了。”
侯云策下馬之時,魏仁浦身后的眾大臣已呼拉拉地跪下了一大片。侯云策一一扶起竇儼等德高望重的老臣,然后對眾大臣回禮道:“侯云策何德何能,竟然有勞各位出迎五十里,真是愧殺在下,大家請起來。”
等到眾人皆起,侯云策這才來到了王薄身邊,對著緊急施救的太醫道:“王相何病。
白發蒼蒼的太醫在皇宮混了數十年,什么樣的場面沒有見過,王薄何以突發疾病,他心里實在清楚不過,道:“王相身有老疾,已用了藥丸,躺一會自然就無事。”
侯云策走到王薄面前,伸手搭在王薄右腕之上,淡淡一笑道:“王相脈象有些亂,積勞成疾,好好休息就沒事,太醫,你跟著王相馬車,時時觀察,不得有誤。”
眾大臣跟隨著侯云策回到了大梁,大臣的馬車、如狼似虎的黑雕軍,竟然排成了數里的長隊,一路上,煙塵滾滾,旌旗獵獵,沿途百姓聽說大軍得勝回朝,爭相在道路旁夾道歡迎。
到了大梁之后,王薄已清醒了過來,侯云策、王薄、魏仁浦以及三司使張美、御使中丞竇儼等人皆來到了中書門下。
大家坐定,侯云策心情不錯,和顏悅色環顧左右,問道:“王著閣老何在?”
幾位給事中皆不敢言。侯云策對新近成為給事中的羅達道:“將王閣老請來,我們在這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