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七郎知道自己的談話被這男子順便聽了去,便道:“小哥真是好耳力。”
劉掌柜笑道:“你一人前往大梁,莫非參加今春的大考,城北侯家商鋪有一家餐館,各地學子吃飯一律只收半價。”
白衣男子拱拱手,道:“到時我一定去,我有事就先走了。”說完,爬上灰馬,抽了一鞭子,灰馬有些吃痛,長嘶一聲,速度竟也不慢。
吳七郎凝神看了看白衣男子的背影,道:“此人眼睛亮,耳朵也靈,身上帶有一股陰氣,不知是什么路數。”
劉掌柜笑道:“春試就要開始了,大梁到處都是各地學子,看此子模樣,定然是數試不中的考生,因此渾身都是落魄之氣,劉郎在大梁城走上一圈,就會見到許多這般呆鳥般的考生。”
吳七郎也笑道:“這些考生也輕視不得,說不定那天就金榜題名,成為天子門生,其中的際遇,誰又說得清楚。”
一行人又歇息一會,這才上馬前往大梁。
又前行了一段,大梁城高大地城墻就出現在眾人眼里,吳七郎打開水囊,也不管天冷水寒,痛快地喝了一口,他見劉掌柜水囊已空,就將水囊遞了過去,道:“雖說是寒冬臘月,行走江湖,卻也缺不了這一口水。”
劉掌柜以前多次到北面草原,也是極能吃苦的漢子,他接過水囊,也和吳七郎一樣,大大地喝了一口。
喝完水,眾人又行一段。
眼見著就要進城洞,突然,劉掌柜捂著自己的胸膛,大叫一聲,撞了馬來,雙腿在地上瞪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眾人對這個突然變故還沒有做出反應,吳七郎也從馬上撞了下來。
城門外亂成一團,守門的軍士總共有一伍,五十人,他們分為三班,輪流到城門洞外站崗,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便提刀弄槍地一涌而出。
吳七郎、劉掌柜早已口鼻流血而亡,吳七郎的手下都是私鹽販子,他們和官軍對抗意識已深入靈魂,見大隊官軍出來,下意識就掉轉馬頭開跑,只有絡腮胡子從腰間摸出了把短刀,揮舞著朝城門處奔了過來。
官軍有的持刀,有的持槍,就和絡腮胡子斗在一起,絡腮胡子平日使一把大砍刀,這一次扮作伙計到大梁城來,大砍刀自然不能帶,就帶了一把易于隱藏地短刀。兵器不稱手,又被二十多名官軍圍住,連殺數人之后,絡腮胡子也被刺殺在門下。
其余私鹽販子仗著馬快,很快就遠離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