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也是警告各個節鎮,讓他們見識黑雕軍武力,去掉所有非分之想,老老實實接受朝廷的整訓與改革,從這個角度來說,此戰意義遠非奪取荊湖這么簡單,必須要收服人心。”
“楊樂和是長江水師的副帥,此人據說有勇有謀,此戰,是驢子是馬,正好可以帶出來溜溜。”
“南平、武平畢竟從名義上臣服于大林,從這個角度來說,此戰三分靠戰,七分攻心,郭郎可以在襄陽威壓兩平,若能夠不戰而屈人之戰,當是上上之策。不過,兵戰兇危,戰場形勢瞬息萬變,郭郎也不必拘泥于條條款款,若要戰,便要將敵人打痛打服,切不可沽名學霸王。”
馬蹄聲聲,春風拂面,身著玄甲的郭炯目光透著經過無數鐵血戰斗培養出來的堅毅,聽著侯云策細心交待,郭炯內心莫名心潮澎湃,腦海間突然閃現出滄州遇見侯云策的情形,當年誰又能知道這位買野山參的漢子,竟然是頂天立地的一代雄主,而自己不過是滄州普通平凡富家子,不過幾年時間,誰又能想到能成為統兵滅國的大將軍。
世事之奇,真是超過人的想象。
郭炯充滿豪氣地道:“南平、武平加在一起也不過幾萬人馬,還要防守城池,機動兵力極為有限。南征軍有一萬黑雕軍老軍,有五千名從各節鎮挑選出來的能戰之士,另有五千長江水師,兩萬虎狼之師,對付兩平輕而易舉,侯帥放心,末將定然能夠一戰定兩平。”
說話間,兩頭到了十里外的別亭,郭炯在馬上行過軍禮,也不多說,率著大軍就往南去。
軍人們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之外,侯云策這才帶領著百官返回大梁城。
魏仁浦、王簿等人緊緊跟隨在侯云策身后,進入了大梁城,全城百姓皆夾道歡呼,侯云策頻頻揮手示意。魏仁浦臉上也帶著微笑,但是,他心中卻在盤算著:“朝中諸事,無論大小皆由侯云策所定,大梁城內所有軍士皆為侯云策嫡系,小陛下實際上已成了徹底的傀儡,改朝換代是遲早之事,若自己首先提議陛下禪讓,則是新朝第一大功臣。”
這個念頭在魏仁浦心底滋生,便如快速生長的水草一樣滋生蔓延,可是這畢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大事,魏仁浦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跟隨在侯云策身后,臉上陰睛轉換著,汗水也不自覺地往下直趟。
一旁地王簿無意中看見魏仁浦臉色,道:“魏相臉『色』如此難看,身體不舒服嗎?”
魏仁浦打了一個“哈哈”,道:“偶染風寒,無妨,無妨。”
南征大將郭炯率兵離開大梁之時,掛著禮部侍郎職務的先鋒官劉成通,率著前鋒兩千黑雕軍騎兵,快馬加鞭,已經到達了襄陽城。
襄陽城,一座歷史悠久的名城,也是著名地軍事重鎮。
漢水沿萬山東下,直行十里,呈90度角急轉,繞向正南方,和西南群峴構成一個長約十里,寬約六里的長方形闊地,小小平原。襄陽城位于東北角漢江邊,正所謂“峴山亙其西南,漢水縈其東北”。樊城夾江而峙,作為襄陽的藩城(樊籬、屏蔽),與襄陽互為犄角,扼水陸交通要沖。
這個地形特點,決定了襄陽不是通都大邑,只能是一座府城,在西南方向遠離群山,壓住東北靠漢江的一端,以湍急的漢江為北部城池,鑿開東、南、西三面寬闊的護城河作為排澇和防御體系,輔以不甚高大的堅城,就構成了著名的難以攻克的軍事防線。
遠在大梁的侯云策目光也聚焦在襄陽。
飛鷹堂在襄陽有一個分堂,此分堂并不做任何敵對武平之事,主要精力是制作襄陽地圖,收集襄陽城內人口、糧食等具體情況,觀察襄陽武備,包括將領的能力、性格,守軍的人數,武器裝備等。
因此,侯云策擁有比武平更完備的襄陽地圖,比張文表更了解襄陽。
此次攻打南平、武平之役,襄陽城從位置、地形到道路各方面來看,皆是南征大軍天然根據地,因此,南征軍總指揮部就準備位于襄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