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里奇隊伍中爭論聲四起,有的說這女子不夠俊俏,比不上仆骨族的高鼻女子,有的堅決出聲反對。
說說笑笑間,就到了吳若谷的家門口。
剛到家門口,只見門外有十幾匹馬,這些馬匹油光水滑,骨架子也極好,一看就是上好地戰馬。
柳江婕一見這些戰馬,心中一驚,暗道:“這些戰馬分明是若爾蓋戰馬,看其鞍上用具,也是不凡,莫非是他在里面。”
隨即,她搖了搖頭,否了這個想法,畢竟堂堂宰相大人,怎么會深夜到普通臣子府中。
柳江清遲疑了一會,還是帶頭走了進去。
院子里站著十來個軍士,皆掛著長長的腰刀,一動不動地站在院子兩側,這十幾個軍士位置選得極好,前、后、左、右,皆在其控制范圍之內,他們挺胸而立,身形如山,雖然夜晚看不清面貌,也感受得到這些軍士的森森殺氣。
柳江清心中一震,暗道:“侯云策真的在此。”
柳江婕心里一緊,暗道:“那人真的在這里。”
里奇眾人受這環境壓迫,臉色都鄭重起來。
吳若谷房中之人正是侯云策,來到吳府純是湊巧。御史中丞竇儼在澶州案之前,就與侯云策成了好友,在澶州案中,竇儼明幫暗助,將昝居潤一黨幾乎連根拔起,等到范質、楊光義被殺掉以后,竇儼也正式的成為了侯云策一派重要人物,在朝中與侯云策暗通聲息。
竇家世代都出文臣,在讀書中人很有號召力,治天下必須得靠這些讀書人,因此,侯云策對竇儼甚為看重。竇儼偶感風寒,臥床不起,多日沒有到朝中來,因此,侯云策今日有閑,吃過晚飯,便到竇府看望。從竇府回來,他便拐道來到吳府。吳府燈光比往日明亮許多,里面隱隱傳來些笑聲。
見吳若谷果然按時回來,侯云策臉露微興,便登門入室。
“降州之行,吳郎有何感悟。”
吳若谷在里奇諸子中,做事最為沉穩,深為侯云策信任,也成為了里奇諸子中官位最高之人,這一次突然受命回到大梁,一路之上,他都在猜側侯相用意如何,從朝廷近期的諸般措施,以及各節鎮流傳的風言風語來看,侯相是逐步削弱節鎮之權,吳若谷隱約知道,急招自己回城,肯定與此事有關。
他在降州做了兩年多刺史,酸、甜、苦、辣諸般滋味皆嘗過,突然聽到侯云策詢問降州之事,便將思路迅速梳理了一個,道:“降州雖是小城,又是靠近北漢的邊城,屢經戰亂,百姓生活極其艱難,這兩年,下官雖竭盡心力,降州百姓依然困苦,實在有負侯相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