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全身力氣,她拼命擠開人群,一邊哭,一邊瘋了似的喊道,“都走開,走開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白淺的鞋子跑丟了,一頭烏黑的秀發也披散著,凌亂著。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不雅,尤其是低胸的女仆裝看上去很羞恥,畢竟那種低胸完全不是為正常審美準備的,而是為特殊癖好而設計的。
但這一刻,她再也顧不得那些了。
她只想讓秦藝平安下船。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無所謂了,無論藝哥看到自己這樣會不會嫌棄,會不會失望,會不會看輕自己
當然,她的想法是錯誤的。
當秦老藝術家看到她突然出現在門口時,不但沒有看輕她,反而重重地看了眼她。
握草童顏、白絲、女仆、深深的事業線,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這就是白淺
我秦藝何德何能,粉絲群里竟然如此臥虎藏龍啊不對,臥狐藏兔
白淺看到屋里的景象時,也不由地愣了下。
不是藝哥被打了嗎
為什么躺在地上的卻都是船上的保安
視線移動,她又見一個身材欣長、戴著口罩的年輕人,正愜意地背靠著沙發,兩條腿擱在茶幾上,一副悠閑的樣子。
他懷里,還依偎著一個老船長
這就是秦藝
兩人對視了一秒鐘。
秦藝先反應過來,立即摟著老船長起身,看向白呀白的“女仆”,問道,“你就是白淺”
白淺點點頭,然后仍舊一臉難以置信地確認道,“你是藝哥”
秦藝笑了笑,“不是我還是誰走啦,跟著我”
白淺猶豫了下,“藝哥,我”
秦藝打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你的事我扛了。”
“可是”
“沒有可是,今天我必須帶你走”
秦藝語氣開始微冷,再也沒了剛才的笑容可掬。
白淺感受到一絲壓迫的氣息,然而就是這種氣息,卻瞬間化成了一股暖流,將她的全身包裹。
就好像,此時此刻,在冰天雪地里,他為她筑起了一個溫暖的小木屋,木屋里有壁爐、有火堆、有熱水也有任何人都無法侵入的堅固的門。
那是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也是無法抗拒的溫暖。
秦藝說完,就摟著船長往外邊走去。
老船長也知道秦藝無非是想帶人走而已,才不想為此出霉頭,于是趕緊對外邊眾人道,“都退后,退后,讓他們走。”
于是,所有人都遠遠地退到一邊。
白淺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就好像喝醉了酒,這時什么都不再去想,就像個機械人一樣跟在秦藝的后面。
秦藝重新回到應急艙的出口,看到自己的摩托艇還在那。
見沒人跟上來,于是他終于松開了老船長。
說道,“謝謝配合。另外,告訴船東,幾天所有的損失,還有她預支的錢,回頭我會一并奉上。”
老船長松了松脖子,暢快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對秦藝正色道,“你的確很有勇氣,而且也很能打。不過,這件事恐怕不是你賠償就能了事的。這件事對于我們的船東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錢。”
秦藝笑了笑,“那你就轉告他,就說我叫秦藝。如果能交個朋友,那最好。如果一定要給你們個說法,請他劃個道,我們回頭可以細聊。”
秦藝當然不想樹敵,畢竟好好日子可以過,沒事總招惹敵人做什么
但是,既然今天他已經把事情做了,那就不會后悔。
而且也不怕,畢竟這首游艇上干的什么勾當,船東自己心里清楚,他不可能沒頭沒腦就想把事情鬧大。
老船長聽完秦藝的話,眼睛微微一瞇,問,“你不會是那個秦藝吧”
“就是那個秦藝。”
“那好,話我一定帶到。”
“謝謝。”
秦藝從摩托艇后備箱里拿出一件救生衣,丟給白淺穿上。
然后坐到艇上,點著馬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