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山莊,鳴蟬院。
院子里,花香幽幽,蟲鳴陣陣,橘色的燈如同月光灑在院子里,顯得格外的靜謐。
一個染著黃發的年輕人,端坐在范長青的對面。
說道,“前日又聽了先生的《秦賦》,感慨良多,所以今日到了這鑄劍山莊,便忍不住來拜會先生了。還望先生勿怪叨擾。”
他的中文說得有些生硬,但好歹能大概其地表達清楚。
在這個世界,志在亞洲的歌手,大多會去學漢語,因為華語市場實在太龐大了,它可不只是華夏,而是包括全亞洲大多數有華人的國家,沒人愿意輕易丟棄。
范長青淡淡一笑,“彼此切磋,坐而論道,是我們華夏幾千年的傳統。你也是霓虹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能來找我這老頭聊聊心獲,我是很歡迎的,何來叨擾。”
坐在他對面的年輕人,正是中村俊秀,霓虹年輕一代的樂壇天才,也是剛剛在三國歌會中敗給秦藝的那個。
他是因為代表霓虹來華夏參加一項國際音樂交流活動,受到藝協邀請而來到鑄劍山莊的。
藝協經常會邀請一些國外的歌手來鑄劍山莊參觀甚至住宿,有些歌手甚至都沒什么名氣,照樣可以來。
但是,本國的歌手中,哪怕是名氣很大了,也不見得能來鑄劍山莊參觀,哪怕就一眼。
也算是一種蜜汁操作吧。
中村俊秀聞言,微笑點頭,又恭恭敬敬地給范長青斟了盞茶,說道,“多謝先生,先生請喝茶。”
待范長青喝了一口,放下茶盞之后,他又說道,“對了,不知道秦藝君是否常來這里?我聽說,他是您的關門弟子?”
范長青嘴剛剛張開,正要說話,就只見另一間屋子里的文三行走了出來。
“呵呵,中村,你誤會了。他是秦藝的師叔,我才是秦藝的師父,只不過我目前還沒有正式舉行授徒儀式。”
中村俊秀聞言,趕緊站了起來,對文三行說道,“文先生好!原來是這樣啊。”
范長青頓時老臉一黑,不過有外人在不便發作,于是也呵呵笑了聲。
“中村,你別聽他的,他向來喜歡開玩笑,呵呵呵。說起我徒秦藝,我本來正準備辦個收徒宴,只是這小子忙,這才耽擱了。”
中村俊秀一下子有點懵,他們兩個到底誰是他師父啊?
而范長青和文三行,則隔著半個院子對視,兩人冰冷的目光碰撞,差不多能滋滋冒出電光來。
這種眼神中村俊秀在電視劇里看到過,就是華夏抗日軍人看到霓虹鬼子的時候,通常都會這樣。
就在這時,只聽外頭傳來一個聲音。
“范老,三爺,沒睡吧,我來啦!”
中村俊秀一聽,頓時大喜,“真巧啊,秦藝君也來了!”
范長青和文三行則是都一愣,然后不約而同地往院子外跑去,就像兩個留守老人聽到兒子回來了一樣。
“哈哈,沒睡呢,沒睡呢!”
“是啊是啊,快去我屋里喝茶!”
兩人一人拽著秦藝一條胳膊,歡歡喜喜地將他拽了進來。
能不歡喜么?秦藝都多久沒來這了,兩個老頭現在手里都各自有一大堆古曲譜,想跟他一起鑒賞、討論呢!
中村俊秀頓時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心里不由感慨,到底是華夏最強的天才啊,無論在普通人還是在范老這樣的大師眼里,都被視若珍寶。
秦藝手里拎了一堆東西,被兩個老頭拽得暈頭轉向。
連忙說道,“我給你們弄了枸杞養生酒,還有不少下酒菜,我們邊喝
邊吹牛,我都還沒吃飯呢咦?”
看到中村俊秀,秦藝愣了下。
“你怎么也在這,中村?”
中村俊秀微微一笑,“秦藝君,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