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藝又翻看了幾眼資料,然后把它們放回到桌上。
他承認,宋在成的能量,的確不可小覷。
另外,如果韓國、霓虹等國的財閥也做短視頻,確實對自己的國際業務有很大沖突。
在沉思片刻后,他問道,“那么,宋先生有何指教?”
宋在成笑了笑,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幼稚。
然后說道,“我沒有任何指教。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說你看上去也沒有那么聰明罷了。在沒有真正的成長之前,你的上限也不過是具有全球影響力的歌手,即便你統治了全球歌壇,在我眼里,和全韓到處都是的戲子伶人沒有區別。”
秦藝苦笑了一聲,心想這老宋是真的記仇啊,合著費這么大勁,把自己找過來,就是為了嘲諷一下?
給女兒找回場子?
韓國的財閥都這么閑嗎?
應該不至于吧?
不過,他沒興趣跟宋在成爭論這些。
只是波瀾不驚地問道,“宋先生把我叫來,就只想說這些么?”
“那你覺得,我們還可以說哪些?”宋在成反問。
秦藝心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們其實還可以聊點有營養的。
但是既然宋在成不肯開口,他也就不開這個口。
而是換了話題,說道,“既然宋先生覺得沒有別的可講,那別的就先不講吧。但無論如何,我來府上,是很想跟宋妍喜小姐,說一聲抱歉的。”
宋在成聽罷,
眼睛微微一瞇,然后調整了下坐姿。
又問,“抱歉的原因有哪些,你可以告訴我,我會轉達的。”
“我知道宋先生一直對這事有些誤解,”秦藝說道,“事實上,我的本意只是想讓妍喜小姐回家后,再翻譯這首歌,而不是在公眾場合讓她難堪,所以我才選的那種粵語歌。
另外,對于妍喜小姐,我從來沒有否定她是一位如此優秀的女孩,只是從一開始,我們各自的身份就不適合在一起。那首歌是我完全真實的想法,請你也一定轉告她。
最后,現在外界對現場發生的一切多有猜測,可能對你和妍喜小姐有負面影響。如果需要澄清的話,你們這邊無論怎么解釋她哭的原因,我都會配合。”
秦藝覺得,無論如何,這件事自己都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如果能讓宋妍喜的心情好一些,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無妨——總之,讓她成為笑話,自己也不同意。
宋在成聽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會轉達的。”
卻是完全看不出,他對這個道歉的態度。
秦藝想了想,說道,“其實我是想當面跟她道歉的,但估計她現在也不會見我,那就拜托宋先生了。”
宋在成搖搖頭,“你該拜托的是你自己。對于這個世界,你還很不了解。希望,以后你能學著聰明一些。”
宋在成的這話,意味深長,
包含著很多層意思。
比如明明選擇宋妍喜,才是對秦藝的人生最有利的,可是他卻不知道。
再比如,即便不選擇宋妍喜,他也不應該用那種方式去得罪最有可能的國際市場合作伙伴,但是他也不知道。
還有,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對手五岳會,究竟有多大能量,以及對他的恨意有多深。
在宋在成看來,這都是秦藝還很年輕,對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很不了解的證據。
他只是一個很杰出的天才,但距離外界很多人的期待和預估,還差得很遠!
換句話說,就是他可以很有錢,但是戴不起那頂王冠,成不了那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大人物。
秦老狗很不喜歡宋在成這種居高臨下的說教方式,這可能跟韓國盛行的長輩文化有關,在這個國家,長輩可以隨時訓斥哪怕一個不認識的后輩。
但是基于他是宋妍喜的父親,秦藝還是選擇了笑而不語。
他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沒有必然說給別人聽。
沒多久,秦藝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