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江陰的確是一個好地方,不過更好的,卻是那里蘊藏的“時機”。
如今已經是大業十二年,距離楊廣南下江都揚州,以其為臨時陪都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換而言之,接下來的揚州將會成為這個時代里最大的風口浪尖,使得揚州城內的勢力迎來一場大洗牌。
而按照楚天秀了解的劇情,“竹花幫”將會成為這一場大洗牌里的最大輸家。
大概兩年左右的時間之后,殷開山就會因為隋煬帝楊廣看上了他的相好玉玲姑娘而憤而反抗,結果以卵擊石,被其所殺。
竹花幫,也險些因為這一劫難而變得四分五裂,徹底衰亡。
楚天秀會前往江陰,不是因為他怕了未來的危險,而是因為他知道,隋煬帝楊廣來到這揚州城之后,這個雖然好大喜功,急功近利,但至少能算得上精明的君主,就會徹底成了困虎牢龍。
隋煬帝坐困愁城,大隋朝的國運也會邁入最后的倒計時,未來天下的紛爭,也不會再是江湖上的小打小鬧,而會是真正的諸侯爭霸,帝王相爭。
此時的他,羽翼未豐,需要暫時離開揚州城這個風險之地,尋找一個安穩的根基之地。
所以這一次動身,楚天秀除了將楚儉,楚讓兩人留在竹花幫揚州總舵,將他們兩個推薦位香主,以為在揚州城內的暗子之外,將他手下的那些值得一用的人手都帶到江陰去,打算在那里大干一場。
不過這一次的離開,只會是暫離而已,待得兩年之后,隋煬帝楊廣死于宇文化及之后,大隋皇朝滅亡之后,他自然會回到這里。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不會再是這里的“客人”,而會成為這里的“主人”。
“嗯我知道的公子。我會喜歡那片水土的。”
衛貞貞自然不會知道,楚
天秀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識的用鼻子輕哼了一聲,然后往楚天秀的懷里蹭了蹭,偎依在他身邊。
看她的樣子,顯然并不是關心楚天秀的心中壯志,只是在享受著此刻的甜蜜光陰,將楚天秀視為自己的一切。
這是一個小女人,一個不懂得太多,但卻能把你生活的一起打理的非常好的小女人。
楚天秀微微笑了笑,便不再說話,只是伸手將衛貞貞抱得緊了一點,自家的思緒不由自主的便延伸了起來。
從揚州到江陰的水路長度,并不算長,如果船開的快一點的話,那么頂多兩三個時辰的時間,就會抵達目的地。
但是按照楚天秀的要求,他們這一只船隊的航行速度很慢,大概也就是一個小時十五六公里的樣子,頗有點悠閑自在的味道。
但是這個船只航行的速度會這般緩慢,并非楚天秀有觀賞江景的閑情雅致,這種江上航行,寒風刺骨的很,以至于在兩個時辰前,楚天秀便哄著衛貞貞回到船艙里面休息,自己則獨自站在甲板上,準備釣魚。
如今的天下,已經徹底亂,長白山有王薄,瓦崗有李密,江淮有杜伏威,東海有李子通,整個大隋朝如同破了口的瓦罐一樣,四處漏風。
三征高句麗失敗,而失去了大量兵力和民心的大隋皇朝,已然變得捉襟見肘,越來越多的起義軍,山賊草寇,使得那位當世僅剩的隋朝名將張須陀不得不像一個救火隊員一樣,派兵四處救火,但卻猶如抱薪救火一般,越救火越多。
陸地如此,水上也是一樣。
在這長江水陸上,已然存在著人數不等的水匪匪團,不斷地在江面上殺人掠貨,搶奪財物和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