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稍稍點評了一下楚天秀的答案,也并沒有多少什么,就這么稍稍說了一句贊許之語之后,便不再評論楚天秀的想法,以半命令的口吻說道。
“宋前輩,那我楚某就失理了。”
楚天秀心知這應當是宋缺的考驗和教學就要開始了,自然不敢怠慢。
他雙眼微瞇,單手從后背一節節的抽出刀來之后,自身的刀勢便猶如在水庫里積蓄的湖水一般,一節節的拔高。
他手中之刀猶如閃電一般劈到宋缺的身上的時候,他身上的刀勢也膨脹到最大,猶如洪水出閘一般砍向宋缺。
“刀如水,勢如洪。你這刀法,的確如同師道所說的一樣,乃是在大江底下練出來的,的確不差放在江
湖上,也算的上是一門奇門絕藝了。”
宋缺這般開口贊嘆一聲之后,伸手往一邊的墻上探手一按。
“錚“的一聲,其中一把刀像活過來般發出吟音,竟從鞘子內跳出來,落入到宋缺的手中,卻是于常人拔刀毫無區別一般。
原本的宋缺氣勢已足夠驚人,但是當那把刀落入他手中之后,他的身上的氣勢便好似出鞘的寶刀一樣,瞬間變得鋒芒畢露,危險無比。
以至于宋缺掌刀的剎那一堵如銅墻鐵壁、無形卻有實的刀氣,以宋缺為中心向楚天秀迫來,以至于楚天秀身上的肌膚如被針砭一般,刺的生疼。
在這一刻,楚天秀十分清晰的明白,傳說中刀道最高的境界人刀合一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他眼里,此時宋缺,他人便是刀,刀便是人,人和刀合成一個不可分割、渾融為一的整體。
在宋缺跨前一步,身上那冰寒徹骨的刀氣便鋪天蓋地一般的向楚天秀卷了過去之后,他手中的厚背刀便破空而出,直接將楚天秀的刀路給封死。
他手中的后背刀的刀尖不斷地顫抖,在兩丈許的空間內不住變化,每一個變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寫出來那樣。
一時間,楚天秀頗有一種進退兩難的感覺。
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生出一股警告,自己若是繼續出刀,那么宋缺接下來斬出的天刀,就會如天威降世一般的向自己劈過來,然后如同熱刀切牛油一般的破開自己的刀勢,繼而輕松的將自己劈成兩片。
哪怕楚天秀縱然心中曉得宋缺并不想真的一刀砍死自己,但是在這種刀勢的壓迫下,他卻難免在心中生出一種直面死亡的幻覺感,以至于他下意識的就像要收刀防守,不敢直纓其鋒。
天刀,屹立在這個世界上最頂點的刀法
r這一刻的楚天秀,終于真正見識了,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強者究竟是什么模樣。
楚天秀甚至懷疑,莫說這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就算是他將自己手下的三千鎮海軍給調過來去圍殺宋缺,恐怕也都能被宋缺一人一刀給殺個血流成河,潰不成軍。
饒是如此,楚天秀卻并沒有膽寒,依舊鼓著勇氣,揮出的刀勢竟然沒有絲毫改變,以一種奮勇向前,誓死不悔的態度向宋缺砍了過去。
這股氣勢,倒是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土一去兮干復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