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那么做的,她也就沒資格成為執掌陰癸派數十年,壓服大半個魔門宗派,位列魔門兩派六道第一高手的魔道魁首了。
她若是來了,那她只會做一件事,那便是投桃報李,全力輔助楚天秀,掃平一切不服。
但她若是那般做的話,卻無疑是等于她完全認可了白清兒的努力和貢獻,默認了她已經取代了婠婠,成為了宗門的首席傳人。
一個成長中的柿子,最怕的就是長出多余的長枝丫,跟主莖爭奪養分,而一個門派最可怕的事情,便是禍起于蕭墻之內。
若是按照常理來講,祝玉妍此時應該做的,便是修剪枝葉,將一切回到正統。
但糟糕的是,目前那個后長出來的副枝(白清兒),在外來的陽光和雨露的支撐下,已經遠遠勝過了主支(婠婠)。
如果她們陰癸派是什么名門正派,那么祝玉妍還可以用“嫡系正統”的名分和借口,強行壓住白清兒,可偏偏她們陰癸派乃是魔門魁首,講究弱肉強食,每一分力量都要靠自己去爭取的魔道門派。
祝玉妍身為陰癸派宗主,的確可以獨斷橫行,但卻不能為所欲為。
至少,她不能堵死自己那個本已沉淪,但卻在一個男人的支持下,異軍突起的“好徒弟”的上升渠道。
否則她若是偏心太嚴重的話,那么那些幾乎都曾有過跟白清兒的經歷,不得不為宗門獻身,成為宗門肥料的聞彩婷,韋憐香,云長老,霞長老等人,又有哪個會心服口服?
一個不好,那么陰癸派完全可能會因此而禍起蕭墻之內,分崩離析,就此沉淪。
若是按照魔門的準則來講,其實祝玉妍應該做的,反而是將婠婠這個主枝給修剪掉,扶植白清兒上位。
但是祝玉妍這些年來,早已在婠婠的身上傾注了自家的全部心血,將其視若己出,又怎么舍得如此去做?
楚天秀不知道,自己若是在前些日子的時候,多做點動作,將白清兒扶的更高一點,那么說不準都會逼得那位“陰后”祝玉妍不得不揮淚斬馬謖,調整一下婠婠跟白清兒在門內的地位,更換一下她們主席和次席的身份。
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以白清兒隱忍,狠毒到讓楚天秀都有點忌憚的心性,說不準就會借此機會,直接讓婠婠為宗門的“大義”犧牲,直接將婠婠洗白白了之后,扔到楚天秀的床上去,以此破壞掉婠婠在天魔大法上更進一層的機會,將她徹底打入塵埃里面。
從某個角度來講,這一次江都之變,婠婠的確是虧慘了,但他楚天秀卻也同樣如此。
如果他知道自己錯過了這么一個大好機會的話,說不準都會因此而捶手頓足,哀嘆十日。
……
在楚天秀跟婠婠閑談扯淡之時,大明尊寺內的火藥味,卻變得越來越濃厚。
在最初的時候,師妃暄的確跟莎芳談玄說經,講了一番道理。
不過師妃暄也好,莎芳也好,都是一個宗教或門派的魁首級人物,自然對自家的宗教的經文,教義和理論,熟記于心,甚至可以說是兩位神學的大師級人物。
兩人的辯經交流,問題刁鉆,角度狠毒,但結果卻是誰也不能壓的過誰。
畢竟如果這兩人研究的,乃是唯物主義的哲學的思想,那么的確可以讓真理越辯越明,但是兩人現在交流的,卻是唯心主義的神學,所以除非兩人之間的段位,實在相差甚遠,否則基本不可能出現東風壓倒西風的現象。
所幸嘴炮沒辦法解決的事情,卻還是用刀劍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