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幫我擬一道戰書,我要在大草原之上,約戰武尊畢玄!”
楚天秀慵懶地躺在一張形似沙發的大椅上,白清兒在他背后輕手輕腳的捏著他的肩膀,又有四個美貌艷麗的宮女在
帝王之樂的妙處,的確是常人想象不到,但楚天秀卻在登基不過一個月的時候,便這般給虛行之下令道。
“陛下,萬萬不可!你乃天下之主,萬金之體,何苦跟一介蠻夷生死相搏?若是您擔憂突厥人干涉戰事,那么完全可以派遣秦瓊,程咬金,羅士信三位將軍,各令三萬大軍,分三路去河北援助衛國公,以為后備之軍,還可以請幽州羅藝率本部人馬,吞兵山海關,給突厥人一個警告。”虛行之聞言大震,連忙勸諫道。
虛行之是一個忠臣,也是一個能臣。但是他的性情之中,的確還有謹小慎微的一面,心性在某些方面卻可類于三國時期的“毒士”賈詡,所以他素來唯楚天秀之命而是從,極少開口直諫,而今日幾乎算是一個例外了。
這倒不是虛行之升官發財,以至于改了性情,而是因為楚天秀的這個命令太過于驚世駭俗。
“武尊”畢玄不是小角色,而是跟“弈劍大師”傅采林,“散人”寧道奇齊名的武道大宗師,大漠草原上最負盛名,百戰而不敗的無敵強者。
自畢玄出道以來,便在大草原上面縱橫無故、盛名數十年長垂不衰,手上的矛重九十九斤,矛名「阿古施華亞」,是古突厥語、意即月夜之痕,在他年輊時仗之沖鋒陷陣,縱橫草原從無敵手,以至于在突厥人之中有著“沒有人能把畢玄從馬背擊下”的傳說,乃是突厥人心中的信仰。
哪怕楚天秀曾在江都設局,擊殺了跟他齊名的“弈劍大師”傅采林,但是在那一戰中,乃是楚天秀聯手了“天竺狂僧”伏難陀,宇文閥閥主宇文傷,閥內高手宇文士及,“東溟夫人”單美仙等多位宗師級高手,方才在“弈劍大師”傅采林無心逃走,必要在江都跟楚天秀拼個你死我活的情況下,圍殺了傅采林。
這種程度的勝利,并不能抹去傅采林的強大,反而證明了他的可怕。哪怕虛行之的武功頂多不過二流水平,并不明白宗師級強者的實力高低,但卻也能從側面上了解畢玄的可怕。
最為關鍵的是,今日的楚天秀已經稱帝,乃是大周國主,上天之子,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卻要貌似跟一個武夫搏殺,完全是一件不合時宜的事情。
相比于虛行之,白清兒聞言之后,卻是眼睛一亮,從臉上露出一抹崇拜和自豪的神色,眼睛里透出一抹興奮的神采。
哪怕白清兒最厲害的地方,乃是她心計和美貌,以及那一份不顧一切的狠毒,但她終究也出身于陰癸派,乃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武人,自然也將畢玄當成一座武道上的大山來看待,所以在她曉得自己的男人即將征服這座大山,自然激動無比。
“行之,我想殺人!”
虛行之的顧慮,楚天秀自然清楚,但是他只用這短短的五個字作為理由,便足以將其懟回去。
“我現在還能控制住自己,想殺的,僅僅是一個‘武尊’畢玄而已。若是在皇宮里面呆久了,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殺的,究竟是誰了。”
楚天秀的聲音很是低沉,以一個很慢的語速在開口傾訴道,可是明明他的語調很是柔和,但是那道聲音落在虛行之和白清兒的耳朵里面之后,卻讓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在心中生出了一點恐懼感。
“陛下,您——”
在這一刻,虛行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些自己曾經在史書上看過的帝王本紀——
夏朝的桀,商朝的紂,北朝齊時的高洋,高歡,南朝宋時劉彧和劉子業,以及那位剛剛死掉的楊二世,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