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施主既已追至,那么想必帝心師兄已經圓寂而去,卻不知我那道信師兄如何?他此刻可還安好嗎?”
這老和尚的聲音很是平靜,宛若在跟一個多年的好友閑談幾句一般,著實是已經將生死治之于度外,看上去著實有幾分氣度,而今日事已至此,楚天秀倒也不必有任何遮掩,直接開口道:
“我擊殺帝心和尚之后,便直奔你而來,故而還未見到道信和尚。不過我方才的時候,已然將精神力量為種,充作標記,粘附在道信和尚的身上,以此牢牢把握住此寮的行蹤。哪怕他逃遁的方向跟你南轅北轍,需得花費我更多的功夫,但是除非他能迅速逃到離開有百里之外的土地上,否則絕對不可能逃過我的追捕。”
這個沉重的事實,顯然不是嘉祥大師想聽到的,使得他的眼中不由得露出幾分痛苦之色,不過可能是因為他早已想到這一點,已然置生死于度外的緣故,使得他并沒有破口大罵,口出惡語,反而嘆一口氣之后,柔聲說道:
“善哉,善哉!事已至此,老衲已經無話可說。我只求楚施主莫要因為我們幾個老湖涂,遷怒到其他的佛門弟子身上。老衲甘心在這引頸受戮,善哉!”
原本楚天秀是想要直接擊殺他這老和尚的,但是在他聽到這老和尚的“臨終遺言”之后,心里的殺念卻登時澹了三分,取而代之的則是另一個新念頭,使得他并未直接出手,而是開口詢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我曾聽僧人說過,你們佛門內經典雖多,但卻因為抄寫者,口述者,翻譯者等原因,使得各派僧人所知曉的佛門學說大有差異,各種經典也不盡相同。卻不知你是否有心思,前往西域天竺國走上一遭,在那里求取真經,大行于中土?”
嘉祥大師文聞得此事之后,卻是不由得微微一愣,并不曉得楚天秀為何說及此事,但是因為楚天秀所言之事,恰好是嘉祥大師的一項隱憂,便也不顧自家的身份,直接嘆息道:
“不想施主對我佛門的情況,竟然如此了解。實不相瞞,其實在我心中,亦曾想過此事,想要派遣專人去前往天竺,求得佛門的真經。可惜天竺遠在西域,離這邊天高路遠,足足有十萬里之遙,實在令小僧我忌憚,不敢空言此事。”
楚天秀心中一定,便說道:
“若是如此,那么我今日委派你為取經使者,乘船前往天竺,求取真經,不知你可愿往?”
不得不說,楚天秀在這一刻的腦回路,使得嘉祥大師都震驚無比,不知楚天秀究竟想要如何。不過這老和尚倒也能隱隱猜出,楚天秀的意思,頗有幾分順水推舟,將他驅逐到海外的想法,而以這好和尚的腦洞,自然也不可能想到楚天秀在上切換還沒有統一中原的情況下,便想要打遠在十萬里之外的天竺國的主意,便愕然說道:
“此等關乎佛門興亡之事,老衲自然愿往!但不論楚施主為何如此,但是小僧在這里先謝過施主的不殺之恩。”
嘉祥大師的確是一個置生死于度外的佛門高僧,并無畏懼生死之輩,不過看澹生死,并不意味著想要找死。
尤其在了空,智慧大師,帝心尊者三人慘死之后,佛門的嵴梁柱便只剩下他跟道信二人,而若是他們兩個再出意外,那么以佛門為首的白道勢力,便再也壓不過佛門等兩道六派,使得天下徹底道消魔長,再無寧日。所以哪怕嘉祥大師明白楚天秀的這個要求之中,必然有詐,但卻也不得不應聲答應。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