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的出現,著實讓楚天秀有些尷尬。
如果只考慮楚天秀此時的行徑,那么他現在的行為,幾乎就像是康熙微服私訪記里面的康熙皇帝一般的不靠譜,甚至楚天秀可以想象得到,李靖輕言澹寫般的一席話里面,究竟蘊含著怎樣的風險。
不客氣的說,也虧得李靖前半生未得明主,以至于飄零半輩子,使得他的心思沉穩,以至于他愿意多給楚天秀些面子,否則他縱然效彷比干罵紂王,魏征勸唐太宗一般的行徑,那現在的楚天秀也得受著。
“藥師,竇建德既已被生擒,那么河北局勢如何?你此番貿然過來,是否會影響那邊的安定?”
楚天秀心里有一份愧意,但是面上并沒有表露出來,僅僅只是沉聲詢問道。
“無妨!竇建德被我軍之后,便將其送到了洛陽,嚴加看管,而此人擅長養士,對屬下恩寵有加,故而只要他身在洛陽,那么他的屬下為了他的安全,便不會反復!相比較之,還是您的安全比較重要!卻不知接下來,主公你意欲何為?您是打算領兵盤踞在山海關,在此抵擋突厥,滅此大敵,還是打算驅兵回洛陽?”李靖回答道。
如果李靖未曾過來,那么楚天秀還真像趕緊乘船南下,回歸洛陽,畢竟他心里清楚,以云玉真從海外帶來的三千巨鯤幫幫眾,不可能抵得過突厥人的鐵騎,但若是多了一個李靖,以及他麾下的一萬輕騎,那就大不相同了,這也使得楚天秀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后,便開口問道:
“藥師,若論領兵之道,恐怕天下無人能勝過你。那么我問你,如果讓你駐扎在這山海關,領兵抵御突厥人的鐵騎,那么不知你能否辦到?”楚天秀開口問道。
若是論自家的心跡,那么楚天秀自然想守,畢竟那么山海關僅僅只是他剛剛到手的一塊飛地,并無太大價值,但是楚天秀也不想輕易的將這么一塊地盤扔掉,更不要說以突厥的狠毒和殘暴,只要他們馬踏山海關,必然會掀起一陣的血腥屠殺。所以楚天秀的問題,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專業的事情,便要讓專業的人來處理。
李靖乃是當世名將,所以這山海關究竟能不能守,其實是他最有發言權,所以楚天秀才反過來開口詢問道。
“主公若是想守,其實并不難!哪怕突厥人因為畢玄的死,一定會出兵報復,但是此時突厥人的主力,大多集中在關中附近,此地并沒有多少突厥人的部隊,所以縱然突厥人想要報仇,頂多也就能集中兩三萬的兵馬,而我軍不僅有精兵一萬,更有山海關這一天下雄城可依,所以守城不難。只不過這山海關跟突厥勢力接壤,與我軍卻是一塊飛地,所以我軍縱然能守上數月,卻不可能長期占據此地!”
李靖的眉頭微皺,看上去頗有些為難,不過基于他個人的性格和素質,使得他并沒有直接開口勸諫楚天秀,僅僅只是在心中仔細思索楚天秀的問題,開口說道。
“飛地?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哪怕我軍擊敗了竇建德,拿下了河北,但這兩地之間,終究隔著一個高開道,算是一個問題!不過無妨,高開道不過是一個仰突厥人鼻息,妄自稱王的小人物,對付起來并不難!若是能夠把他給解決掉,那么我們的地盤也就接壤了!甚好,這是一個機會。”
楚天秀心中有數之后,暗地里思忖片刻之后,便這般跟李靖說道。
“竇建德的手下,要以劉黑闥為首。既然竇建德的殘部礙于竇建德的性命,表現愿意降服與我。那么我便發一道圣旨,將竇建德封為夏王,于海外之地封疆建國,然后以此為條件,讓劉黑闥率竇建德殘部攻打高開道。”
“幽州羅藝雖自成體系,僅僅只是名義上降服與我,但是我軍既然已經拿下河北,那么他自然明白輕重,一會我會派人書信一封,讓他率一路兵馬,攻打高開道。”
“除此之外,藥師你分出三千人馬,暫時交在我手上,我也領兵一路,會一會高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