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冷笑一聲,指尖在紫檀木椅扶手上劃出深痕,也不管泥菩薩的態度如何,竟然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泥菩薩,以你的算術,自然知道老夫為何而來。所以老夫也不多說什么廢話了。我只問你,你們無雙城,是否愿意加入我天下會,成為我天下會的又一分舵。是,還是不是!“
沒有絲毫的溫良,也沒有半點謙恭,雄霸竟然直接開門見山,咄咄逼人的說道。
他開口說這話的時候,身體往前走了幾步,直接坐在無雙城的主位上面,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可能是因為對于劍圣,雄霸還有幾分忌憚的緣故,使得他并沒有做什么多余的動作。
但是他沒有動作,他的徒弟,卻還有。
聶風霍然起身,雪飲刀半出鞘,冰寒氣勁激得燭火搖曳。
相比于他,步驚云的表象,卻是更為驚人。
或許是因為他生性冷淡,號稱不哭死神的緣故,使得他身體不動,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他身上那股瘆人的壓迫感,便讓在場的人感到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以至于在場的普通的無雙城幫眾,不由自主的去握住了腰間的兵刃。
似乎,一場血拼,已然必不可免。
“聶風!”
獨孤鳴這個驕傲的豪門子弟,原本握著一盞茶杯,在那里默默看著,而受此一擊之后,卻是直接將茶盞往地上一摔,整個人直接站起身來,眼睛死死的的盯著聶風,冷聲喊道。
在獨孤鳴的眼中,聶風可是跟他有殺父之仇的。
若非此時場合不對,他怕是見到聶風的第一面,就要拔刃相向了。
所以在察覺到現場的環境有了變化之后,他自然是反應最為過激的一個。
相比于獨孤鳴的躁動,斷浪正用絹帕慢條斯理地擦拭重黎劍,劍身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無殺氣,但是卻有殺心。
對于這時候的斷浪來說,他過往被雄霸蔑視,貶斥為奴仆的遭遇,那是他心口上的一大塊傷疤,而只有讓他親手殺了雄霸,才能幫他洗去當年的恥辱。
所以,現在的他,其實比獨孤鳴還要急迫,卻是恨不得現在就要跟雄霸來一個了斷,徹底地證明自己。
山雨欲來風滿樓!
現場的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沉重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在這種時候,還沒有人開口,緩和下氣氛,那么血拼,就是一瞬間。
這一次的無雙城之宴,其實從一開始,便是一場鴻門宴。
這一點,天下會也好,無雙城也罷,其實都是心知肚明。
但是看現在的情況,卻是宴會還沒召開,便已經要見血了。
在這個時候,莫說獨孤鳴,斷浪,聶風幾個,就連步驚云,也下意識的往泥菩薩的方向看了過去。
明眼人都清楚,在這種時候,能出來做個和事老的,也就只有泥菩薩這個代理的天下會城主了。
但是詭異的是,明明在城門口迎客的時候,還彬彬有禮,甚至還有些許諂媚的泥菩薩,這時卻安穩的坐在了宴會的首席上面,慢條斯理的捻過一口梅花酥,將其塞在嘴里,慢條斯理的咀嚼起來。
似乎,無雙城當下的局面,不是烈火烹油,還是風輕云淡一般。
他的表態,似乎意味著,接下來的血拼,已是無可更改。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爽朗的笑聲,忽然從雄霸的口中傳了出來。
“哈哈哈!”
雄霸的口中,以一種豪邁的味道,朗聲大笑了數聲之后,便大步向前,便主動走到了泥菩薩早就備好的對席的邊上,坐了下去,繼而哈哈大笑道:
“風兒,云兒。你們兩個,這是干什么!難得泥城主設宴,我等,不可做了惡客!”
“呼!”
宴席上的氣氛,瞬間松緩下來,讓緊張不已的獨孤鳴,斷浪等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