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洪要出行,旗手衛得安排儀仗戍衛,五城兵馬司要負責沿途防務。
程序相對來說復雜,雖說有保密的原則在,但還是瞞不過朱景淵。
“這是奉爹的意思,去跟洋人接觸接觸”
朱咸銘卻沒想到,自己人在這里有人都敢說假話,這小子是奉自己的意思難道不是他死纏耐打磨出來的
“爹,好端端的,為何去跟洋人接觸”朱景淵感到格外不解。
“哪是我的意思,是老十三自己在折騰,一心說什么洋人好,還要跟人學習你說這不是吃飽了撐的”
只聽朱景淵笑著說道“爹,十三弟做事,總是有其道理,兒子卻覺得他未必是瞎折騰”
老實說,朱景淵說的話言不由衷,因為他從心底也認為朱景洪在瞎折騰。
為拉攏這位十三弟,他才說了這些違心之言。
“還是六哥了解我,咱們兄弟喝一杯”
面對朱景淵釋放的善意,朱景洪適時做出回應,始終給這位六哥以希望。
“十三弟,請”
眼看這兄弟二人一唱一和,朱咸銘也沒心思多問此事,便跟一旁的楊清音說起話來。
而朱景淵對面坐著的太子,見老六跟十三弟說得熱鬧,心里頓時就不舒服了。
“十三弟,那些洋人有什么可學的我大明哪樣不如他們”朱景源開口問道。
他受的儒家正統教育,天朝上國的想法深入骨髓,自然不會贊同朱景洪的看法。
在這一點上,朱景源跟朱景淵難得想到一處,偏偏二人還是因立場不同,此刻互不相讓爭論起來。
以至于作為當事人的朱景洪,此刻跟個沒事人一樣吃肉。
“子曰,割不正不食”
“寶丫頭你看看,這塊肉你是斜著切的,這叫我怎么吃”
沒辦法,兩個哥哥對噴起來,朱景洪只能自己找樂子,于是便撩撥起身側的寶釵。
“那十三爺還是自己來吧,人家幫你切肉反倒幫出錯處來了”寶釵面帶不滿,卻也顯得嬌俏可人。
雖然話是這么說,可寶釵仍舊細心切著,手上已經沾上了油漬,這是她以往不敢想象的。
朱景洪轉過頭來,看向寶釵道“你看看不過提醒你一下,誰說你錯了”
“那我既幫了你,可有什么好處”
朱景洪不由問道“你要什么好處”
“我哥做事難免有不妥之處,十三爺這次去見洋人可否對他寬容一些”
寶釵試探著問,顯然她沒有十分把握,能讓朱景洪答應請求。
顯然寶釵明白,她跟朱景洪關系好是一回事,自家兄長又是另一回事了。
以她對朱景洪的了解,在正事上極難講情面。
“小事而已”
朱景洪隨口答了,緊接著問道“對了,讓你做的香囊,怎么現在還沒音訊,你不會是忘了吧”
寶釵當即解釋“誰忘了只是今日娘娘盯得緊,公主那邊事情多這才耽擱了”
“說起來倒還有件事要求您幫忙”
“何事”
“此番您出宮,幫我帶些東西到家,可好”
“肉也切不好,香囊也沒做,還求我辦事寶丫頭,你欠我人情可還不清了”
看著笑意盈盈的朱景洪,寶釵平靜答道“依著十三爺的算法,那是算不清了”
端起酒杯,朱景洪飲下一口之后,說道“慢慢還嘛總能還得清”
當他二人言笑晏晏之際,對面站著的楊靜婷跟甄琴,那真是覺得心如刀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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