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這此時,馬車已經停下,意味著朱景洪該下車了。
當他正要起身,可卿連忙提醒“王爺,戴冠”
只見可卿打開身旁的匣子,取出了朱景洪的烏紗翼善冠。
“我倒忘了”
接過冠帽,朱景洪將其戴到頭上,此時外面拉開了簾子,于是他便走出了馬車。
站在車轅上提了提革帶,朱景洪沒理會一旁攙扶的鄧安,直接跳下了馬車去。
看著對面站著的太子,朱景洪毫無儀態的擼了擼大袖,而后便飛奔著朝太子跑了去。
“四哥,我的好四哥,咱們兄弟總算又見面了”
這等粗魯行徑,在場官員早已見怪不怪,一個個都沒有做任何評價,皆細心觀察著這位傳奇人物。
無論此前朱景洪多么粗魯頑劣,如今所有人都得承認他的軍事天賦,自然不能再以從前眼光看他。
“十三弟,千里迢迢趕回,一路上辛苦伱了”看著眼前黑瘦許多的兄弟,太子出于真切道出了這句。
朱景洪哈哈一笑,隨即問道“四哥,我皮糙肉厚無所謂,這半年多你可還好”
“我就那個樣子,比不得吾弟縱橫西北,大展神威”
太子與朱景洪相談甚歡,在他身后站著的徐新安,此時目光冷淡看著后者。
眼前之人為太子勁敵,確實要設法打壓才對徐新安如是想到。
睿王府的人已找過他,表達了聯合對付朱景洪的意思,徐新安當時就默認了這一條。
看著這兩兄弟言談親密,他便覺得不能將情況告訴太子,免得讓這位爺難做。
相比于高書言,徐新安要更果斷一些,同時行事也更獨斷專行,他很少跟太子有深度交流。
當然,他對太子的忠心無可置疑。
且說這兄弟二人一番攀談后,才正式開始了這次歡迎儀式。
禮部將此過程安排得很復雜,一番折騰下來太子已累得不行,讓一旁的徐新安看得憂心無比。
反觀朱景洪,此刻仍是神采奕奕,那股直沖霄漢的銳氣,直把太子甩進了泥地里。
“十三弟,你我同乘馬車,一道入宮面圣吧”
“四哥請”
拉住朱景洪的手,太子笑著說道“你此去西北,定有不少新奇見聞,如此正好聽你講講”
“四哥,新奇是有但都是些打打殺殺的事,講起來也沒多少意思”朱景洪笑著說道。
朱景源則道“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十三弟如此神威無敵,怎會沒有意思”
如果是老六說這句話,朱景洪一定會懷疑他別有用心,但對太子他卻沒有多心。
“說來也是慚愧,此番赴西北作戰,未能全滅準噶爾”
于是這兄弟二人說著話,一道往前方馬車走了去。
沿途所遇官員,紛紛向他二人見禮。
待他二人上了馬車,大隊人馬便往城內趕去,這次熱鬧的歡迎儀式就算結束了。
城內外的百姓,雖想一睹朱景洪的風采,最后卻只遠遠看到了馬車,而且是很多輛相同的馬車,讓人不知道這兩兄弟在那一輛。
這次朱景洪是正式回歸,所以馬車是從大明門入,然后一路過承天門端門,最終馬車停在了午門前。
到這里,即使以他兄弟二人之身份,也得要下車步行入宮覲見。
攙扶著朱景源下車,朱景洪扮演著好弟弟的角色。
而此刻在午門外,睿王朱景源肅然站著,身后是威嚴的宮墻和闕樓。
昂首挺立的他,仿佛是這皇宮的主人。
攙著太子走了幾步,遠遠看著朱景淵在,朱景洪遂低聲說道“四哥六哥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莫非是不歡迎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