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朱景洪正奇相合的計謀,需要克服各方面的問題,偏偏全程推進起來非常順利,讓五軍都督府的高官感到很不可思議。
聽著這些不感興趣的事,畢安等人已經不耐煩。
“十月初二,臣領主力渡河,大破敵軍”
“十月初五,臣領主力合圍義州”
“十月初七,我軍偏師奇襲安州,安州不戰而克”
連續的勝利,聽得五軍都督府眾人面露笑容。
準噶爾兵強馬壯且天高皇帝遠,他們反叛倒也罷了,朝鮮什么檔次也敢反叛
這不是純惡心人,所以對五軍都督府這些人來說,沒有比痛揍叛軍更值得高興的事。
呂通仍繼續念著“此番大勝,皆上仰陛下如天之德,下靠將士忠正用命,身逢盛世乃兒之幸事,大明之幸也”
奏疏里吹捧皇帝,乃是基操中的基操,朱景洪從來都不會為自己攬功。
“敵北方軍主力已成甕中捉鱉,兒臣于余十日之內克之,如此我朝鮮北方屏障已失,我軍可直插其都漢城”
奏本最后,朱景洪給出下一步戰略構想,雖然顯得格外樂觀了些,但在場眾人都不覺得他是在吹牛,哪怕是畢安這些反對他的人。
沒辦法,大明戰神襄王殿下,已經不單純只是調侃,而是普遍被人接受的事實。
“諸位襄王在奏報上說,于十日之內拿下義州,滅掉朝鮮北方軍主力”
“奏報上九月初九發出,到昨日已滿十天,你們說義州是否已被攻克”朱咸銘笑問在場眾人。
現場沒有人回答,因為此時冒頭,極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不管是否拿下,攻克安州,打敗朝鮮岸防軍,進駐平安道都是極大勝利,都是大功”
“方才有人指責襄王誤國,哼哼若諸位愛卿都能這般誤國,朕就能安享太平了”
襄王連戰連捷,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是確實應該褒獎的功勞,這一點畢安等人已無可辯駁。
可眾人發難,本就不是為了論對錯,而是要把朱景洪壓下去,眼下又豈會善罷甘休。
而此時朝班最前方,作為監國太子的朱景源,非常希望這些人不要放棄,繼續想辦法把朱景洪拉下來。
他對朱景洪同樣忌憚,這些天逆著本心對抗朝臣,他心里可別提有多憋屈了。
除了憋屈,他還有些吃醋,只因老爹對兄弟過于偏愛。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卿等一時糊涂,朕可以既往不咎,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
這句話,是朱咸銘壓著脾氣說出來的,他已經下定了拿人的決心,但還打算給所有人一次機會。
畢安也知道,眼下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陛下,即使襄王有功,但其罪孽深重,不法之事比比皆是,臣以為也當懲處,故請”
在他說話之時,朱咸銘嘆了口氣,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李慶祥。
李慶祥會意,當即怒斥道“大膽,陛下面前爾等信口雌黃,污蔑朝廷功臣,簡直大逆不道”
“來人,將此狂悖之人拿下,嚴加審問”
常朝御殿儀,錦衣衛按例會出人值守,只是今天李慶祥多安排了人,為的就是拿人所用。
幾名校尉飛快上前,將畢安提溜起來,押著他就要往外走去。